林琅指了指菲斯身前，“答案很简单，你拿起那枚钢珠就知道了。”

比赛结束后，护盾便被撤销，失去了所有动能的钢珠从空中落下，如今正躺在菲斯脚边。

菲斯弯腰拾起，端详这枚钢珠。

他发现，钢珠虽是一个球体，却有正反面之分。

球体表面有着一圈形似沟壑的弯曲纹路，而在钢珠正面，还有着四个孔洞，背面同样也是四个孔洞，但从洞口望下去，目光没办法穿过去，看到背面之后的景物，仔细一看才发现，正面的孔洞与背面的孔洞并没有对齐。

菲斯若有所思，把钢珠放到耳边摇了摇，就听到钢珠内部传出了一个轻微的响动，确定了球体内部存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而那个狭小空间里，还存在着一颗小型钢珠。

“是风！”菲斯豁然开朗，“是狭管效应！”

钢珠正面的四个孔洞看上去要比背面的大，正面与背面的孔洞并不对齐则是因为内部连通的管道呈螺旋状。

气流穿过愈发狭窄的管道，流速会逐渐加快，而根据气流越大压强越小的原理，球体背面的气压会小于通过球体周围的气压，风从球体表面的凹槽流过，将会推动球体进行旋转。

只要初速够快，球体自身的旋转就会导致正面孔洞吸入更多的风，经过一段距离的加速之后，仅仅是这一个钢珠，就足以把一面墙壁砸得龟裂。

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钢珠内部空间里那颗可以活动的小钢珠！

“你是地球人，没有器械的帮助，没办法使用戏法以外的其他法术，所以你用的应该是‘魔法伎俩’——两个！”说着，菲斯自己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一个是在钢珠离手前，用来制造微风，令钢珠表面与背面产生压强差，让钢珠可以在脱手之后就旋转起来，另一个是在钢珠即将到达我的面前时，对钢珠内部的小钢珠进行了矢量操作，让小钢珠从内部撞击外部钢珠的正面方向，平增了一份力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钢珠从被你抛过来到出现在我的眼前，时间不到到一秒，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一个戏法的咒语？如果你不是地球人，无咒施展戏法并不奇怪，可你是一个地球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裁判似乎也想要听一听林琅的解密，所以并没有打断菲斯的言语，没有催促他们两个赶紧离开赛场。

“咒语是什么？”林琅推了一下眼镜，没有直接回答菲斯的问题，而是反问。

菲斯愣了一下，说道：“咒语是一种语言，是法术创造者根据法术的现象进行总结、归纳、简化之后创造出来的一种辅助施法工具，让法师能够通过声音触动魔力。”

“既然如此，一个法术的咒语是否是固定的，不可修改的？”林琅又问。

对于这个问题，菲斯当即给出答案：“不，一个法术的咒语可以增加，可以删减，也可以替换，因为它是一种工具，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辅助施法，不同世界乃至是同一世界的不同国度创造出来的同一种法术的咒语可能都是不一样的。”

“那么问题来了。”林琅指了指菲斯捏在手里的钢珠，“在两个世界，对于同一种法术创造出了两个不同又相似的咒语，而两个咒语当中，其中一个咒语的末尾与另外一个咒语的开头发音相同，我们是否可以使用前一个咒语的末尾来替代后一个咒语的开头，对咒语进行缩减和重叠的操作，以达到快速、同时施放出两个法术的目的？”

“他在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不！这是一定能做到的！因为……”

——因为林琅刚才就是这么操作的。

围观群众哗然一片，尽管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并不懂法术，但他们也知道，这种操作可以说很荒唐。

人们议论纷纷，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吵了起来，现场很快就乱成一团。

“这是天海大学最新的研究成果，名为‘法术连携’，我的一个朋友父亲是天海大学的法术系教授，所以我才知道了这个技巧。”林琅解释道。

听到林琅这么说，菲斯就有些担心，忧心忡忡地问：“你这么轻易就把这个技巧说出来了，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林琅摇摇头，“在地球那边，已经围绕这个技巧产生了不知多少个论文了，现在你去地球的法术论文库搜索一下‘法术连携’，就连定理都能搜出来。”

“地球……可真厉害啊！”菲斯禁不住感慨，抱紧了怀里的法术书，眼里写满憧憬，“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地球留学……我得想办法考入王家军事学院才行。”

“会有机会的，天海大学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愿意努力的人。”林琅颔首，转身离场，坐回了原位。

听着周围的喧嚣和争吵，他的唇角慢慢爬起了一丝笑意。

【第二轮第三场由星辰院的谢丽尔·布扎对阵炽火院的多米特里·鲍尔，比赛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