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明大声喝问:“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威胁我的委托人的人身安全,将危险的毕舍遮信徒引到朝山步行街,你是将那里的人们性命置之不顾吗?”
紧接着,叶朗明看到林琅唇角微微翘起,心中猛地一突。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笑?
难道说、难道说——
“威胁你的委托人的人身安全?将步行街的行人性命置之不顾?叶男士,这个说法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样!
听着从林琅喉嗓里传出的声音,叶朗明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某份视频资料。
视频中,毕舍遮信徒头目站在步行街,用惊恐又愤怒的声音将林琅指了出来。
他当初看的时候只感觉可笑,到了现在想起来,他却能对那个毕舍遮信徒头目感同身受了。
一种明明想法产生于自己的大脑,却是被人刻意控制着生成并脱口而出的恶心感。
叶朗明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囚禁于牢笼的鸟雀,像是被提线操控的木偶,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出于他人的意愿,而不是自己的念头。
“师锦文,男,四十七岁,纯血地球人,在十三岁时遭遇校园霸凌而开始努力锻炼身体,十五岁时接触到超凡力量,二十三岁正式成为一个四级法师,同年接触到毕舍遮的信仰,曾经被校园霸凌的经历让他无比推崇力量,顺势加入了毕舍遮教团,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在四十三岁那年成为毕舍遮教团在天海市的头目,与除魔司展开了斗智斗勇的对抗。
“他的性格冷静谨慎,为人理智,头脑不算差,有着小聪明之人共通的赌性,在面对一个看似必输的局势时,会尝试使用成功率较低,但收益很大的计划去翻盘,在与天海市除魔司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他使用过三次类似的招式成功翻盘,这也使得他产生了路径依赖。
“我根据他的过去和经历创建了一个模型,推测出了他的所有行为,然后再把这些数据代入混沌算法中,计算出了他们会做出的所有行为,最终才会把战场定在朝山步行街——我事先确认过,就算战场定在朝山步行街,也不会造成任何人的伤亡。”
说着,林琅再次投影出了一片屏幕,那是一个计算器。
“首先要代入的数据是歼灭毕舍遮信徒的计划实施那一天朝山步行街的昨日、上周、上旬、上个月和去年同月份上午时段平均人数及路人对街道上商店的喜爱程度,其次是毕舍遮信徒头目‘师锦文’的人格模型和会被他带在身边的毕舍遮信徒行为模型,第三个需要代入的是……”
林琅洋洋洒洒地讲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可馨和安妮也不例外。
一大串一大串的数字和公式被输入计算器,在场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懂林琅究竟在做什么计算。
“……最后能够得出的结果是‘97%’,有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性,朝山步行街会无人伤亡,这已经是最优结果,但还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标准,所以我选择引入了一个变量,我让柳清池说了一句话,听到那句话,根据我之前推导出来的人格和行为模型进行计算,师锦文和他麾下的毕舍遮信徒会百分之百舍弃攻击路人,直接向可馨、安妮她们发起攻击。
“但在我的安排下,安妮爸爸会在毕舍遮信徒降临前出现在朝山步行街,柳清池身边也跟着一个七级法师,有两个七级法师的配合,师锦文必定会被压制,他没有出手的空闲,向可馨和安妮她们发起进攻的一定会是师锦文的手下,他们也没有余力去对付普通民众,直到我出场将他们全部杀死,他们都不会有向普通民众出手的机会。
“根据我的计算,即便在那个时间点爆发战斗,朝山步行街也不会拥挤到发生踩踏事件的程度,如此一来,朝山步行街的普通民众就百分百不会受到伤害,这一切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
至此,长达二十分钟的计算和讲述结束,林琅笑着对陷入呆滞的叶朗明说道:“所以叶男士,你们控诉我的行为危害到了你们的人身安全,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