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丑妇,你才丑(1 / 2)

 苍卓第一时间并不是溜着大吉,而是顺着声音的来源,继续往前面走过去。

伸出修长手指,将挡在身前有半个人高的野草拨向一边。

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是一片鹅卵石河滩,河滩上有很多自己刚才踢的那个石头,再过十几步的地方,则是一道很宽的河流。河水翻涌,水流喘急。

宋九千盯了他许久,见这个打扮奇怪的少年貌似没有注意到她,特意出声提醒。

宋九千:“在这里。”

苍卓视线往身下看去,几乎条件反射般连连后退好几步。

反手就抽起腰间的佩刀,那属于少年人应有的朝气面容,此刻却是警惕无比。

“你是谁?”苍卓说,“为何会在此!”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眼前这个人长了一脸红肿脓包,头发乱得跟鸡窝头,全身就像刚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要不是见她能说话,苍卓差点认为是水鬼之类的存在。

“是你对吧。刚才砸我的石头是不是你扔的?”宋九千此刻是冷静的。把额头两边湿漉漉的碎发拨向两侧耳边,恶狠狠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仿佛就像个索命的恶鬼。

“问你话呢,是不是你扔的!就这里,”宋九千指着自己额头上红肿突起的位置,刻意压低怒声说,“肿了啊!你知不知道脸对于女孩子是有多么重要?”

苍卓手握着佩刀,还没问到什么,就被这女子一连串的反问给哽得说不出话来。

宋九千两手一摊,“说吧,这事怎么解决,赔钱还是送医院。”

“……啊?”苍卓怔了怔,回首瞥见身后有人走来,立马端正表情,就将手中的佩刀重新收回到腰间刀鞘里面。

宋九千:“嗯?”

只见苍卓恭敬地对来人行了个礼,接着便退到一边。虽然是站着,但背却挺得笔直。

秦年从炙热无比的阳光下走来,斑驳的树影投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的银制的面具巧妙地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对清冷的眸子。

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用上乘的布料缝制而成的,没个几万都拿不下。

难道是遇上汉服爱好者?碰巧在附近拍外景?

刚想亲切地打声招呼,毕竟她以前也挺喜欢这些的,现在家里还放置着一堆汉服,有全新的,也有穿过一回两回的。

然而秦年却微皱眉,脚下又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刻意跟宋九千保持着距离。

宋九千也没想太多,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模样发生了变化,仍旧用以前嗲嗲的语调对着眼前的人说。

“你是他老板对吧,他,刚才砸到我的……”头字还没蹦出来,只见在宋九千的面前咚的一声,就落下了一个绣金边的荷包。鼓鼓的很有份量,也不知道里边装了什么。

宋九千有些不解看向他,可见他并未拿正眼看自己。

“这些应该够你的医药费了,拿了钱,就快些离开这吧。”秦年说。

宋九千“……”

在一旁的苍卓似乎想出声阻止,却又迫于自家公子的犀利眼神,就只能在内心心疼那白花花一大袋的银子。

真是造孽啊!这可是一百多两银子啊,还是公子特地让他去钱庄兑出来的,已经都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开销啦,这怎么说扔就扔了……

可心疼归心疼,但到底不是自己的钱。

宋九千盯了会儿还躺在地上的绣着金边的荷包,又抬眼认真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

左边的这位是穿着暗黑色合身的长衣,一条暗绿蟒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长发被束在脑后,有双炯炯有神的凤眼。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他外层的上衣已经脱了下来,简单地系在腰上,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狼牙项链,加上苍卓的肤色原本就偏小麦肤色,这样就更衬托出那狼牙的雪白。

而右边扔荷包带给自己的这位,就好像是无视这炎热的天气般,如果靠得比较近,似乎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来的凉意。他身穿着春绿色大锦织锦蟒袍,一条暗灰蛮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双清澈的眸子,额间没有丝毫的汗珠。只是从他的眼里,宋九千居然看出了那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嫌弃。

对的,就是嫌弃。

“怎的还不走,是还嫌少吗?”在一旁的苍卓还有些愤愤不平,“如果不要,我就替我家公子收回去了。”

宋九千沉默了,并没有伸手去拿地上的荷包。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字语间有些抑制不住颤抖。

“……今年是哪年?几月几号,”宋九千说,“星期几啊?”

“公子你看,她这人都开始装傻了,”苍卓又立马后退好几步,直到远离树荫才停了下来,“现在还有谁人不知?如今可是央朝丰元三十年,戊戌年五月初六,还想骗我家公子的钱?门都没有。”

宋九千:“……”

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昨天她还在a市尽情享受奢华生活,也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起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郊外。不过好在没有被野兽给叼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这不是都统一改革开放了吗?怎么还弄出个央朝来?wap.biqμgètν.net

宋九千也没有注意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像极了痴呆孩童。一会儿看了看左边,一会儿又看了看右边,但愣是没有说话。

“苍卓,”秦年转身欲离开,“走,继续寻人。”

见他要走,宋九千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下摆的衣角。

“……欸,别走,别走啊,”宋九千好不容易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遇到了人,还是两个,怎么能轻易放他们走,“我可以不要这些钱,但是能不能带我吃顿饭,我好饿,真的快饿死了……”

宋九千立马变成委屈脸,越往后说,说话越是娇滴滴。

以往,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她这撒娇的功力,大多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底下,心甘情愿供她使唤。

但苍卓见此,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无比,马上厉声喝道,“放肆!我家公子对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你这丑妇居然恬不知耻纠缠我家公子,还不快些放开!”

宋九千这时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根本不知道苍卓是在说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