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也没有多问,他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对于别人之事也没什么兴趣。
岂料虽然他没问,赤龙云却自己说了出来。
“我赤龙氏族并非是大荒域的人族,而是来自更为遥远的中天域,别看我们在这苍澜山脉如何风光,说起来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无奈流亡至大荒域,直至扎根于这偏僻的苍澜山脉,这数千年来,族人们唯一的愿望便是重回故土,夺回我们原本的一切,可惜以我们如今的实力,连横渡海域都做不到,何谈其他!”
赤龙云仿佛是喝多了,一股脑说着这么一段话,让风玄有些哑然。
他从未见过赤龙云这般,看来这位外界赫赫有名的血龙战体也有着自己的苦闷。
风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是堂堂血龙战体,在太古之时可是能够镇压一方天地的存在,相信你有一天能够实现心中所想!”
听到风玄此话,赤龙云却带着一丝自嘲。
“血龙战体,呵呵!风兄,你也知道哪怕是战体、圣体、神体又如何!不能成长起来的皆只是一抹尘土,我赤龙部落这数千年中我不是第一个血龙战体,可这又如何?各个先祖无不是倒在了修行的道路上,化作无名的枯骨,特殊的体质只能让我们比别人领先一步,却不会让我们无敌于世间”
见到赤龙云这般有些许颓丧的模样,风玄有些皱眉。
“赤龙兄,你着相了!修炼一途本就是与天地万物斗争,事在人为。若是这般心态哪怕是你有着旁人羡慕的人族战体也将难以打破自己心中的桎梏,困住你的不是其他而是你自身!只要去大胆做了,哪怕是身躯倒在了尸骨坟冢间,你的意志也将被后人继承。我人族本就是一代代薪火传承,所谓特殊体质不正是各个人族先祖为我们流传下来的火种么,既然它选择了你,必然便是你有着能够将它重新复苏于世间的能力!”
“万般造化,万般机缘,若是没有那就去抢,去夺,去争。前方若没有路,有万般险阻,便以手中利刃斩出那一条血路!”
听到风玄的这一席话,赤龙云有些怔住了。
以往的他乃是血龙战体,人人都只是羡慕他的特殊体质,却从未有人这般对他说过。
看着风玄坚毅的脸庞,赤龙云忽然似乎有些理解风玄为何只是一介凡体却能够有着如今这般实力了。
眼前这个人根本无所谓什么体不体质的,他在乎的只有一颗不断前进的内心。
正如风玄所说,任你有万般造化与机缘,若是自身没有坚定的内心那也注定万般皆空。
“风兄,受教了!”
赤龙云眼神微亮,有着这等同道之人,何愁前方道途险阻,大不了便化作那路边枯骨。
死!也要痛痛快快的战死!
风玄点了点头,他很欣赏赤龙云,并非只是对方的血龙战体,而是他能看出来赤龙云同样是武道意志极其坚定之人,不想对方就此沦丧,心中埋下一颗隐患的种子。
同为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伙伴,他不想在前进的道路上只剩下自己。
风玄刚想说些什么。
嘭咚!
一声如同鼓鸣般的心跳声忽然在天地间响起。
风玄与赤龙云感到一阵心悸,同时捂着胸口处,脸色微微一白,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
嘭咚!
又是一声心跳声响起,二人连忙运起血气凝神抵挡着这种仿若震荡般的心跳声,同时身形跃下了桅杆,来到甲板之上。
“开启阵法!全面戒备!”
忽然一声暴喝响彻在整个虚空战船之上。
一道火焰般的身影砰的一下冲出房间,直接悬浮到战船上空。
与此同时从各个船舱中也冲出了二十余道身披白色战甲的甲士,全部都拔出了身上的战兵,戒备的守护在战船四周。
一道青色的光罩也从虚空战船四周瞬间浮现,将整个战船笼罩在其中。
各个部落的天才们也大都面色有些苍白的踉跄打开房门走到了甲板之上,聚集于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陵破山等人尽皆走到了风玄二人身边,就连一直闭门不出荆穹雪此时也是来到了众人之中。
“风兄,可有发现什么?”
东陵破山揉了揉还发闷的胸口,凝重说道。
只是两道莫名的声响,众人便差点承受不住,一些修为只是堪堪达到了炼脏阶初期的武者更是脸色煞白,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数个呼吸间。
“何方鼠辈!吾乃人族大荒圣地接引殿执事拓跋宇蒙,识相还是自己退去的好!”
拓跋宇蒙朝着四周大声喝道,身上散发出一阵恐怖的威压与煞气袭向四周。
“呵呵!各位,本座已等候多时了!”
正在这时,从战船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沙哑的男子轻笑声。
众人连忙望去,只见在皓月的照耀之下,一个黑衣人正悬停于战船千米之外,一身黑色的斗篷随风摆动着。
在其身后一颗如同山岳般巨大的黑紫色心脏正在缓缓跳动着,那根根粗大的血管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目不已,仿佛流动着黑色的血液。
随着这颗心脏的跳动,虚空战船周围的青色屏障也是荡起了一阵阵轻微的涟漪,不过却未能将威能穿透进入。
看到这道身影,众人还在发愣间,一道身影已经激动的冲了出去。
风玄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其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