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都没有坐下来吃饭,急急忙忙又骑上马去通知邓飞孙新想要把他们的庄子全部收留下来的。
邓飞喜出望外,他们这样的土匪如果解散了山寨流落江湖未来也是没个着落,如今有人愿意把他们全伙接收,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他表示自己这就派人去通知裴宣来与孙新商谈。
说定了这些事情,第二天一早孙新等人便骑马回了十里牌。
回到自家小院时,正见着栾廷玉和小周两人在商谈步马协同的训练方法很快各位监理会的监事也来到了小院。
一见到孙新已经回来,邹润眼睛便四处打量。
孙新问他道:“你看什么呢?”
邹润挠挠头道:“师父,你们买的马呢?”
“你当是买什么东西,几十匹马半天就能从外地赶回十里牌来?”
邹润一笑,道:“俺还道如今师父这般的有钱财,定是出去说两句话便能让那些土匪将马送到庄上来呢。”
孙新没说话,而是抱着手出了院子在田地上转了一圈,指着一块玉米田道:“这块地的中耕培土是谁在管理的?”
邹润一個激灵连忙跑到田边去看,然后苦着脸道:“俺之前没看到这处,俺这就跟那承包户说这些土地全部要重新翻。”
“你什么时候能够看得清楚也就出师了……我院子门口的土地,你都不整理的清楚一点,这不是找骂吗?”
邹润挠挠脑袋,后面众人一通大笑。
很快众人到齐,大家聚到孙新院里开完工作例会,众人陆续离开,孙新则是去往扈太公的院子。
进小院时见扈太公正在院中摆了一张桌子,自斟自饮。
今年来扈太公虽然年纪大了一岁,但在孙新的好生调养之下扈太公身体比去年却还好了些。
如今便是少少喝一点酒,也不会出现什么心急气喘的情况了。
只不过今天他却明显是有心事在这里喝闷酒。
扈采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传来消息了,去往青州的道路又不平静,老两口只靠带来的几个庄客护卫根本不敢贸然上路,这几天扈三娘有跟孙新说能不能派一只农兵护送老两口去青州扈采的庄子上看一看,孙新表示没问题,只不过老两口没有亲口对孙新提,孙新也没有时间来说。
扈太公放下酒杯问道:“一大早你怎么不去忙田地中的事情,反到这儿来了?”
“爹,有个事情要跟您老说说。”
看孙新如此样子,扈太公便知孙新肯定有正事,于是叫自家管事再拿来一条凳子。对孙新道:“坐下说。”
那边扈陈氏也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从偏房出来。
现在扈三娘每天忙互联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时间在家里整治饭食,所以老两口在小院偏屋里自己又开了一个火房,平时做饭都是由庄客到火房里面按他们口味做的。
扈陈氏从饭堂出来,显然也在愁二儿子的事情,多少有些没精打采,但见到姑爷还是问道:“用过饭了吗?要不要在这吃一点?”
孙新摇头表示来前吃过了,扈陈氏这才点点头走进屋里去,却是揣着佛珠念念有词,显然是在为扈采的安危求佛祷告。
孙新看着扈陈氏进屋才对扈太公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饮马川的情况跟扈太公说了一通,扈太公听完点点头:“而今你是想要把饮马川的这群马匪接下来,还想要接手他们从辽国贩运马匹的道路?”
孙新直言道:“坦白说,而今俺这孙家庄也已经很安全了,便是这些农兵守卫庄子,也没有多少势力敢来侵犯。但是俺只怕这山东的局势今明两年还会有变化,如今组建骑兵也是未雨绸缪的意思。”
扈太公将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点头同意道:“如此说来确然没错,要多抓些兵力在自己手里,到时也不怕有什么局势变化。问题是如今这山东的世道,你真敢保证庄子能够挺得住吗?投下如此多钱才去,真不想想卖庄子进城的退路?”
“爹爹,别人家挺不挺得住,俺不敢说,但俺们孙家庄肯定是安然无恙的。放弃庄子俺从没想过。”
“把饮马川众人招到孙家庄上,俺也没打算给他们正式并入庄子里,最好就是在孙家庄旁的登云山上给他们开个寨子。”
孙新这么做的用意自然不必多说,毕竟这是一伙强盗,如果明目张胆的招到庄子上来,很可能会被人落下口实,虽然没多少人敢打孙家庄的主意,但是留个心眼总是好。
扈太公点点头,拄着拐棍思索一会儿,又问:“那你把那伙贼人收编之后是准备自己从辽国运马回来?”
五十匹马对于现阶段的孙家庄尚且不够,未来他要扩大骑兵还需要更多马匹。
可孙新却是摇头说道:“俺暂时不想亲自去。”
“为什么?”
“我又不打算做马贩子,等有了马源之后不一定还需要在饮马川那里留下多少人手。”
扈太公想了一番,点头道,“是了,你说那蓟州城出动的官军就能把饮马川给打的想要散火,可知那地方也不是什么易守难攻之地。”
“什么时候去跟那饮马川的人联系?”
“他们说三五天内便会给信。”
“行,到时俺跟你一块儿去。”
又说了两句闲话,孙新从扈太公的院中出来,没有去田地上,而是走向了监理会的办公区域。
这地方是孙家集后面一处僻静之地,出去就是街市,往后一走则是黄麻田,没有什么粪池之类的东西,端的是可以欣赏田园风光又方便休闲购物的好去处。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办公室里,孙新走进屋中叫了一声:“乐和哥。”
乐和从桌前抬起头来,下意识合上,看到进来的是孙新,这才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