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商客们说起孙新的孙家庄和曾头市联合,多半是觉得孙新能够凑上曾头市是得了莫大的抬举。
而对于曾头市为何能够青眼有加于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庄子,猜测更是众说纷纭。
有说孙新是因为结交了曾头市上的大教师史文恭才由此际遇的,也有说这孙新是娶了曾头市中的寡妇曾四姐入赘之后才有这番待遇,最离谱的还有人传说这个孙新说不定是曾头市老张的私生子。
这种种议论让扈太公颇为不快,可孙新却左耳朵入右耳朵出,还安慰自家爹爹不要生气。
但凡知道点他身份的都知道他是扈太公的女婿,就是要靠关系也是看着扈太公的面子,他孙新怎么可能娶了扈太公的女儿之后又娶曾头市家的曾四姐。
便是他孙新同意,曾头市也不愿意。
至于那些人的瞧不起孙新更是不在意了,反正过一阵子他们自然会知道自己孙新的名声。
工厂的后续要怎么走要在第一期运营的总结之后才能筹备,孙新这边的事也忙完了。
开厂之后曾赛花便要回辽国,以后两人要见面总是不那么方便,孙新正好趁着这时间陪曾赛花一起去凌州城里走走。
两人坐着车子一起进入了凌州城。比起登州来这凌州城的繁华景象就有所不如了,毕竟不是靠着海贸的大港,城池修的繁盛,但是商贸情景却没有那般的惊人,想必是有不少的商业资源都被曾头市吸引过去的缘故。
不过这地方毕竟也是附近最大的州府,想要买什么好东西还是得到凌州来的。
进入州城之后,孙新今天也是陪曾赛花来散心的,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目标,便笑着问曾赛花想要去做什么。
曾赛花掰着手指数起来:“我要先去做两身新衣裳,另外还想去买些脂粉。”
她眨巴着眼睛问孙新:“你可是要陪我一起去?”
孙新笑着点点头,曾赛花瞬间就开心起来。
其实曾赛花以前虽然常作艳丽的打扮,但那都是为了方便做生意,在生意场上一個寡妇打扮的漂亮一点,虽然风言风语多但反而不会太招惹是非,曾赛花发现自己若是畏畏缩缩的,不敢将自己的美色示于旁人,反倒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以前打扮是为了能够存活可如今曾赛花却有些真心的想要变得好看了。
现在曾赛花其实是在刻意照着孙新喜欢的方向来打扮,她也一直在摸孙新的喜好。
曾赛花发现孙新虽说嘴里说着不喜欢女子做艳丽打扮,但其实这厮不喜欢的是孙新是自己穿这时宋人女子常见的那种繁重的衣服,脸上涂的白生生又点上黄色的粉扑,涂着小小一点的嘴唇,孙新看见时会皱眉说像纸扎人。
但曾赛花也很确定孙新是喜欢女子化妆的,他喜欢的是自己略施粉黛,将眉目都画得万分柔媚,孙新嘴里不说,但每每自己这样打扮起来孙新都会分外的生龙活虎。
其实有时候伺候孙新也真挺麻烦的,化妆要合他的意思,就说曾赛花往日里常用的铅粉被孙新发现之后便一再让她不要用,说是有毒,只让她用米面磨成的粉底来涂脸。
孙新说的那铅粉中有大毒曾赛花半信不信,但是既然孙新喜欢,曾赛花也愿意照着他喜爱的模样去装扮。
这种用大米粉制成的香粉在辽国可是难得买到,辽国基本就不产大米,所以这一回返回到大宋曾赛花也打算囤积一些这种化妆品。
进入州城之后人烟繁盛起来,再骑马坐车在路上行走就有些不方便了,曾赛花索性和孙新一起下车,武松也落马,在两个火家以及武松的陪同之下孙新和曾赛花并排行走。
人群有些挤,孙新很自然的便牵起了曾赛花的手,曾赛花的浑身一僵,脸红起来,连忙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大街之上突然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于此时女子来说还是有些害羞的,但曾赛花终于是没有挣扎出来,默默让孙新牵着他的柔荑。
两人就这么携手在人群之中穿梭,外人看起来时往他们就仿若是一对年少的夫妇同游一般。
丈夫比之妻子年岁略略要轻一些个,但是两人都是风神俊朗,望之十分相配。
悄悄听到别人称他们做官人夫人,曾赛花心里便不禁暗自开心。
几人先经过州桥下的繁盛店铺,并没有进去。
就和后世两千年初的火车站前商场一样,州桥是此时进入州城的人必经之处,仗着人流量很好做生意,可是店家虽然多,但是大多都会宰客。
这年头可没有哪家店会如同孙记一般挂上“实价不二”的招牌,绝对是看人下菜碟的。
只要听见孙新的登州口音,当时便能把价钱往上抬上几番,何况孙新带着武松等人护卫,更不得了,买一个粉饼他能收曾赛花一贯钱。
真正要找驰名的老店,得往城中走。
两人也不着急,牵着手,悠悠散散就向城中专管制作成衣贩卖脂粉的街上走,半路上经过凌州城的驿站,便见驿站外正来了一大群人马。
这凌州城的驿站修在城中,多半当年此处也是个偏僻地方,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原本的郊县现在也成了城中兴旺地带。
占着好地的官署衙门自然是不愿般的,所以一旦驿站有什么大规模的接待,往往就会造成交通堵塞。
这时就是一大群人护拥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来到驿站前似乎要进行什么活动瞬间把路上行人堵的一时都前进不得。
孙新和曾赛花也并不太着急,他们身上都有钱财,大不了在城中住一晚便是。
索性就挤在人群之中等待,顺便好奇的张望前方驿站究竟来者何人?
马上的人拱手表示自己是本地凌州的武官,特意来见驿站中的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