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冷笑道:“是吗?前段时间,你大光明寺达摩院的一位老僧,杀了东临郡铁卫军上将南千里,就因为对方修炼魔功,看来你大光明寺对我魔道一脉,还当真是恨之入骨啊。”
一听到这话,虚言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他知道,不过那位老僧乃是上一代大光明寺弟子,本身资格极老,甚至就连虚言都要叫他一声师叔,他还能怎么办?处罚他吗?
况且人是达摩院的,达摩院的首座虚行听到这件事情后,甚至还大肆赞扬,弄得虚言也是无奈的很。
原本虚言还准备在北燕朝廷来兴师问罪时,自己解释一番,结果谁承想项隆竟然被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连兴师问罪都没有,直接便准备出手对付大光明寺。
虚言皱眉道:“可是那南千里用人命来修炼魔功,犯了江湖大忌,我大光明寺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楚休冷笑道:“虚言大师,这些话你最好跟项隆去说,而不是跟我说。
南千里是用人命修行,不过那些都是北燕的囚徒,况且就算他修炼再恶毒的魔功,他也首先是北燕朝廷的人。
北燕朝廷有资格杀,你们却没资格杀。
现在你们一句话不说就把人给杀了,还是独闯军营杀人,够威风,都霸气,那自然也要承受这种后果喽。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大光明寺杀人,不也是一样欺软怕硬吗?
那南千里是散修出身,除了一个朝廷的身份,没什么后台。
但我楚休手中鲜血人命一样不少,虚言大师你就站在我面前,为何没出手除魔卫道呢?”
虚言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一抹怒容来,就算他这么好的脾气,也是受不了楚休的羞辱。
“楚休!你这是真的准备跟我大光明寺硬拼到底吗?”
楚休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若是非要跟大光明寺为难的话,我又怎么会把实话跟虚言大师你说的这么清楚?
项隆此人薄情寡义,而我始终是江湖人,就算我帮着北燕朝廷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依旧不信任我。
这次的事情他让我来做,其实是故意为之的,就是想要让我跟大光明寺火拼到底,最后引出我背后的隐魔一脉,让两者拼到两败俱伤,而唯一得利的,便是北燕朝廷了。
所以现在我只是动用这些小手段,并没有直接对大光明寺动手,其意义是什么,虚言大师你应该很清楚。”
虚言皱了皱眉头,他当然清楚,但正因为如此,这事情才有些难办。
动了楚休,那就是在成全北燕朝廷,对大光明寺没有好处。
眼下正魔大战刚刚结束,拜月教被重创,正道宗门都在休养生息,这个时候去跟隐魔一脉再来一场正魔大战,不说大光明寺受不了,其他宗门也未必愿意来帮大光明寺。
看着楚休,虚言冷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大光明寺周围的那帮人,绝对不能一直留在那里!”
楚休等的就是虚言这句话,他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时间足够我给项隆交代了,到时候我会让他们撤走的。
当然如果大光明寺不愿意等这三个月,那也可以直接杀了他们。
大光明寺若是能够做出这么绝的事情来,我甘拜下风,从此对大光明寺退避三舍。”
虚言冷哼一声,直接转身便走。
他们大光明寺若是敢动手杀人,现在他又岂会上赶着来见楚休?
在虚言的身后,楚休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虚言没答应,那便是默许了,三个月时间,大光明寺不会来打扰他,足够楚休将陆江河埋的那些东西都给找出来了,同时对项隆那边也是有了交代。
一旁的白无忌倒是有些疑惑:“大人,你确定大光明寺不会出手?以大光明寺的性格,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楚休淡淡道:“揉不得沙子?那也要看看这沙子究竟有多大了。
别以为大光明寺就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身在江湖,一切都是要看实力的。
我所做的事情比那南千里要更恶百倍千倍,怎么看不见有人来找我除魔卫道?
因为我的实力要比那南千里要更强!因为我身后的背景也比南千里更硬!
大光明寺眼里若是真揉不得沙子,那早在五百年前,这个江湖上便没有大光明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