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姨娘嘴上说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要不是林滈前面先有了夫人，她何至于做姨娘，要不是林月有手段，这芸娘怎么可能还会活到现在。

不过，烟姨娘暗自叹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她如今是斗不过林月，也没有办法对芸娘下手。

芸娘在，林秉恩和林秉杰才会帮衬着林家。

芸娘这人又是一个烂好人。

都过了这么多年，烟姨娘对芸娘也有了家人一般的感情。

“林月这丫头向来有主意，我怕我说不动她。”芸娘还是担心。

烟姨娘：“您要是说不动，我就更加说不动。姐姐，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芸娘连忙安抚道：：“你别说这样丧气的话，林月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对秉睿怎么样？只是……这秉睿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癖好。”

烟姨娘擦着眼泪：“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都是我没有教好秉睿，都是我的错。”

“你也别自责。算了，快走吧。”

当烟姨娘和芸娘赶来时候，林月正在让人把林秉睿五花大绑起来。

烟姨娘忙冲上前去，双膝一弯跪在林月的面前：“姑奶奶，我的姑奶奶，秉睿就算有错，您就好好说，好好罚，您可千万不能把他给我害死了。”

林月看了烟姨娘一眼，“现在怎么才知道自己儿子有错了？”

烟姨娘低着头：“我这个当娘的不称职，我这个当娘没有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都是我这个做娘的错。”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安慰你？烟姨娘，这件事情确实你的错！林秉睿这样的情况，你怎么能让他娶妻？”

烟姨娘；“不娶妻，难道要他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林月：“府邸这么大，林家还会养不起一个男人。”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这不是孩子大了都要成家立业吗？”

林月可笑：“你是成家立业了，也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

林月伸出手来，牧呈宣递上一把剪刀，丢在烟姨娘的面前：“现在废了他。反正他膝下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这玩意儿留着也没有用。”

烟姨娘震惊不已：“这，这怎么可以！这怎么能行！林月，这是你亲侄儿，哪怕是庶子，你也不能这般偏心！”

“我偏心，我他娘就是偏心。林秉杰和林秉恩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我为何不能偏心他们！再者，烟姨娘你摸着良心说话，这些年来，你打着我的名号，用我这名声做了多少事情，我可有派人警告过你！”

没有。

“你用着我的名义去向文家提亲，人家是看你儿子好才嫁给你儿子吗？不，人家是看在我林月的面子上，才把自己宝贝姑娘嫁给你们！”

“现在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我林月活了三十多年，可从未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做出这样糟蹋别人家闺女事情！烟姨娘，大家都是女人，大家都在男人手中讨过日子，你想想看，我大哥负心几年，纳了多少小妾进门时候，你觉得自己苦不苦？”

苦。

怎么不苦。

其中还有一个小妾，仗着林滈的宠爱，对她耀武扬威。

她那时候被林滈遗弃，甚至厌恶。

她真的想要把林滈杀死的心都有。

“你抬头好好看看你的儿媳妇，你若是素素，遇到你儿子这样的男人，你会怎么样？”

想死。

可是这两个字的回答，烟姨娘不能说。

烟姨娘面对林月强权，不敢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有错，你儿子也有错！”林月把剪刀踢了踢，“断了。省的林家被他牵连。烟姨娘你是聪明人，在京城生活这么久，应该也知道，林家现在是什么处境。一步踏错万丈深渊。”

烟姨娘求救看着芸娘，芸娘自然也看不过去，更何况断了男子的命根子，那岂不是成了太监，日后林秉睿还怎么做人。

“小月，我看这件事情，还不到这种地步。”

林月转头对着自己嫂子，“不到这种地步，这姑娘嫁过来四年，第二个月林秉睿就纳妾，此事也就算了。这四年来，一共一千多个日子，嫂子，你想想看着一千多个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算了，怎么能算！”

林月有点激动，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她在浙海城那么努力，那么努力提高女子的地位。

她的家人远在京城背着她做这样伤害女子的事情。

这叫林月怎么能不气。

今日要不严惩，日后她回到浙海城，还如何继续施行女子保护，她还有好多政策要下发，要如何让百姓相信？

牧呈宣是第一个发现林月不对劲，芸娘是第二个。

文素素愣愣看着林月因为肚子痛被几人搀扶坐下，林月撑着腰，缓和好几口气。

“你先走，这里我还处理。”牧呈宣提议道。

林月摇头：“去把大夫请过来，今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牧呈宣拗不过她，只好让人去请大夫。

林秉睿其实想要说，不要请，不要让外人看到他这一幕。

林月对着女护卫道：“素素，你先去沐浴更衣，装扮的漂漂亮亮再过来。”

文素素虽然已经穿上衣服，可是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就十分狼狈。

“我们女人，也可以站得笔直，你放心，只要姑姑在这里一天，姑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这四年来，你受了多少委屈，姑姑都给讨回来！”

文素素又哭了，这次是看着林月哭。

她真的能相信吗？

真的可以相信，林月会为她讨公道吗？

真的这个畜牲能得到报应吗？

文素素想都不敢想。

文素素被人搀扶下去，下去前，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秉睿，她还是不大相信，兴许这只不过是他们林家人演了一场戏给她看。

很快大夫来，给林月诊断，确实是动了点胎气，但是影响并不大。

开了几副安胎药，并要求林月要准时睡觉，不能在熬夜了。

文素素回来后，林月给文素素两个选择：“我要回去休息，这个畜牲我会处理，今夜他便这样赤身裸/体跪在这里，你可以在这里盯着，也可以好好回去休息。”

文素素闻言，觉得心里有点失望，果然他们林家人给她演了一场戏。

不过，至少还愿意演这么一出。

“我回去休息吧。”只要自己一走，林秉睿还不立刻起来。

文素素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林月能为她做到如此就已经很好了。

“姑姑，多加休息。”文素素行礼。

林月肚子正在发硬发疼，她的确有点吃不消了。

文素素回到房间内，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这时候女护卫敲门。

文素素：“请进。”

女护卫拿着药膏进来，给文素素涂药。

文素素起初是拒绝，可是女护卫的态度很强硬，文素素也就妥协了。

她性子向来是软的，很软很软。

第二天，文素素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来到小院，透过缝隙往里面看，果然看到林秉睿光着身体跪在地上，一张脸难看至极。

莫名她心里觉得几分舒坦。

林秉睿第一时间发现了文素素，他带着希望喊着文素素：“素素，素素，你快，你快把我拉起来，你快进来救我。”

他话刚说完，就被守着男护卫一脚踹翻，他的下半身彻底坦露出来，羞耻感再次爬了起来。

林秉睿觉得自己这一刻并不像人，像个畜牲。

文素素从他这般的情景想到自己，自己以前也是光着身体跪在地上伺候他，稍有不好对她又是打又是羞辱。

原来林秉睿跟她没有什么区别。

“跪好。”

林秉睿爬了几次没有爬起来，他的脚都跪得没有知觉了。

“我的脚没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