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扪心自问，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忙了。</p>

自打来了生物中心，就全天无休，仿若牲口似的跑这跑那。工作内容早已从单纯作为实验对象，扩张成了无法简单概括的诸多事件。</p>

好像有点累了，想找点别的事做做。</p>

……</p>

在层层上报之后，李俭得到了自由外出的机会。作为条件，外出必须有张博学陪同，并且配有诸多暗哨。</p>

对此，李俭表示理解。</p>

“哥们总算是进了钱安市区了，放在一年前，谁想得到，我这么一个四线小城市的路人还能到钱安市工作。”李俭走在街头，试图从街面中找出钱安市过往的影子。</p>

“整个吴会省如今都在钱安市生活。”张博学保持着极度机警，令他安心的是，出门前为李俭所作的伪装，成功让其融入茫茫人海。</p>

拜当今气候所赐，李俭可以裹着高到遮脸的围巾，戴着几乎压到眉毛的毛线帽上街而不被怀疑。配上一副墨镜，要认出他是李俭，多少有些困难。</p>

“我本来还想谦虚一下，说点类似受之有愧的屁话。但想想这些天还是挺忙的，不能违背良心。咱们这要咋玩啊，俩大男人搁街上瞎逛。”李俭提交申请是为了休假玩乐，但要求他带着张博学上街，这就没啥意思了。</p>

且不说钱安聚居区里如今没啥娱乐场所，就连商店也无了；单说身边走着个爷们，这就够难受的了。</p>

总不能和张博学上电影院吧？</p>

“按照字面上的要求，我只是负责陪同，不是来玩的。”张博学不必伪装也能融入人群，即使聚居区中的路人风貌与过去的行人差异明显，从走上街的那一瞬间开始，张博学体内涌出的气场便是紧张严肃、活跃兴奋的。</p>

李俭琢磨了一下，通过张博学做申请，跑去食品工厂参观。</p>

……</p>

食品工厂接到这位大爷，也没什么好说的，例行公事般地安排人员，像是对待领导视察似地，带着李俭和“随从”从参观通道边走边讲。</p>

管道、液罐、粉碎机、保温炉，几乎全自动的生产场线，就为了给所有能够列出的较大人群提供符合他们的“糊糊”。</p>

在参观即将收尾的时候，张博学表情一变，示意参观暂停，拉着李俭走到旁边，指了指自己的耳机：“虽然你现在是休假时间，但部队有任务，希望你听一下，看看要不要执行。”</p>

“紧急吗？”</p>

“非常紧急。简单说一下，聚居区北面，约二十公里处，之前建立的武装农场，遭受变异动物攻击。当地武装拦不住了，现在几乎进入巷战，很多武器没法用。部队判断，你可以去。”</p>

“武装农场没有准备？”</p>

“不，他们准备充足，但变异动物有新变化。如果你去不了，部队会下达撤退指令，在放弃武装农场后，动用大规模武器。”</p>

李俭看向透明橱窗后的生产线。</p>

如果自己去，能解除武装农场所受威胁，农场就保得下。如果自己不去，变异动物固然不会造成直接威胁，但农场肯定没作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