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偏着脸躲避，哭着说：“我要出去。”

“去哪儿？”

宁枳顿了顿，“我要去找小树。”

说着她心有余悸地看他一眼，昨晚上，她一说要小树他就很凶。

然而这次，他只是很平静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宁枳一听气极了，更加用力地挣扎，挣扎不开就哭着说：“呜呜呜我就要出去，你个讨厌鬼，你个强奸犯，等我出去，我叫警察把你抓走。”

周衡抱着她的腰，低眸看着她问：“那要跟警察说你怎么引诱我的吗？”

宁枳：“可我现在没有，我不想跟你玩了，我现在只想和小树在一起，只想和他玩。”

周衡黑眸微沉，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慢慢问出一句，“就这么喜欢他么？”

“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宁枳说着又挣扎，“我要出去，你放开我。”

周衡听着她的话面色一点点沉下来，忽然抬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冷笑了下一下问：“出去？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吗？婚礼暂停，两家股价大跌，两家老爷子都大发雷霆，老太太进医院了，宁语下落不明，这种情况下，你真的要出去么？”

宁枳怔了怔，眼里含着泪，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周衡：“你家人应该都知道了，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

宁枳一下子不动了。

她眼中没有意外，就像是确认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低沉下来，甚至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

周衡发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愣了愣，抬手就把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低声说：“不怕，只要好好留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宁枳这次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什么也没说，稚嫩的一张脸，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到她整个人很低沉。

周衡渐渐的，将她抱得更紧，抱了她一会儿，又埋头亲她的头发，她的耳朵，她的脸颊，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她才好了。

宁枳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亲着。

接下来，她再也没有闹着要出去了，也没有闹着要小树，更安静到极致。

周衡把她抱到沙发上，陪着她看电视，她也依旧恹恹的，提不起兴致的模样，只是安静地趴在他身上。

“是害怕么？嗯?”周衡靠在沙发上，摸着她的头发问：“怕什么？怕你爷爷，还是怕你妈妈？”

宁枳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周衡没想到她会这样，将她抱得更紧了，安抚着她低低地说：“不用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也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知道么？”

宁枳仍是没说话，只是抬起脸看他，她脸色苍白，眼神黑漆漆地望着他，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小流浪猫，周衡与之对视，忽然埋头吻住她的唇。

宁枳趴在他身上，没有回应，像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一样，只是不躲不避地任由他吻着。

周衡拥着她，吻得很温柔很温柔，好似在吻什么要珍惜的易碎品。

电视还在响，窗外的阳光一点点地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滤镜，看上去如梦似幻。

另一边，章韵在学校上课时，脑子里都不停闪过在周衡脖颈上看到的。

那是吻痕吗？

因为只是匆匆一瞥，她也不太确定有没有看错，但却深深印在她脑子里。

如果是吻痕，首先可以排除宁语，可要是不是宁语，那又会是谁呢？

章韵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直到下班回到家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