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引导之灵在因果境内见识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人一生孤独，鲜少与旁人产生因果，有人八面玲珑，精彩一生，因果者众。

但人的一生，终究不是无限广阔，牵扯的因果数量就是再多也很有限。

一些有名望，又或者实力强大的存在，可能牵扯几十万，数百万，甚至数千万计的生灵，这倒也是正常。

可宁凡居然牵扯到所有因果，这就非常非常离谱。

宁凡自己也很震惊，这因果牵扯未免太夸张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呈现出这样的景象。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引导之灵说道。

“审核什么评级？”宁凡问道。

“评，评级？”引导之灵一愣，“这个一会儿才能告诉你……”

按照宁凡现在的标准，它根本没办法评级，但此人势必要收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上面的人考虑去吧，它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四周的光线与光球开始消散，宁凡再度回到那间小屋内，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兄弟，引导之灵给你评什么级别？”木匠破天荒的问了一句。

“它没有评级，”宁凡一脸古怪说道。

人道那负责登记的两名中年人眼睛一瞪，其中一位皱眉道：“阁下是什么评级，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莫要因为成绩不好怕觉得修炼就藏掖着，我们是可以与引导之灵直接沟通的。”

此时天人店外，众人再度将目光投进来。

由于林浩然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强，几乎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宁凡身上。

而宁凡进入天人店的时间不长，不过一炷香多一点时间，大部分人下意识觉得宁凡的评级并不好，多半是丙，或者丁。

眼下宁凡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评级，这些人迅速找到乐子。

“没有评级？这位又是一个什么怪胎？天人店还从未出现过无评级的人！”

“估计太丢脸了，连丁下都评不上？”

“那不可能，人活在世上，必定就有因果，他来听潮城走一遭，与我们都有因果发生！”

在旁边等候的林浩然也上前问道：“宁凡兄，是无评级么？”

“对，”宁凡点点头，他内心也郁闷啊！

那么多因果，随便给一个甲的评级不行么？

无法评级是几个意思？

这引导之灵是一个智障吗？

木匠脸上同样流露出奇怪之色，实际上在第一眼看到宁凡时，他大致就已经明白，此人必定会被人道收录，其命格至少是乙等之上。

守在天人店久了，他已经慢慢养成一种直觉，虽说不如因果境那般准确，但基本都能做到八九不离十。

而林浩然之所以从丁下直接提升到甲下，多半是与宁凡的因果产生交互，也就是说林浩然的未来随着宁凡的改变而改变。

林浩然既然是一个甲下，宁凡至少是甲中？甚至出现一个奇迹般的甲上？

这都有可能……

奇奇怪怪的事情见多了，木匠的心情很淡然。

“待我进去，入因果境，去问问引导之灵，”一名人道的负责人不耐烦了。

“不用你了，我直接问引导之灵，”木匠开口，平息眼前众人的争执，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微微闪动之下，已开始与引导之灵直接沟通。

但仅仅三息时间后，木匠的眼睛陡然瞪得老大，花瓷茶杯陡然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他死死瞪着宁凡，那眼神仿佛看着仇人，又似看着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