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只得玉脂难得酒(1 / 2)

 不知庭霰今朝落,意似林花昨夜开。腊月里一场大雪,把洛阳裹上一层素白,仿佛是要遮掩这一年来的混乱与血腥。只是这样一来,站班当值便更加辛苦。</p>

羊秘此时方才下值,虽说甲胄里衬着袄子,然寒风里数个时辰站下来,仍是冻得够呛。他抖了抖身上的雪,推开班房大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p>

“哎哟,羊家大郎可算回了,就等你了。这天寒地冻的着实辛苦。”说话的是中黄门常晖。这几月里伏、羊两家兄弟出宫多赖常晖,加上伏家兄弟及羊安出手阔绰,他本身也有心结交两家。一来二去彼此便熟络了。</p>

“常贵人今日不当值?”羊秘说着,一屁股坐到榻上。身上铁甲早被寒风吹的生冷,汉代又未普及手套,此时倒不急着去解。说起来,他虽因父辈恩怨对宦官无甚好感。却也晓得见势而为,宫里头走动,终究逃不开这人情世故。况且,这常晖平日里也算仗义,帮了哥几个不少忙。</p>

羊衜早就给他兄长递上热汤道:“兄长,先喝口汤,暖暖身子。”</p>

常晖则回道:“当值也得吃饭啊,再说了,此时清闲,无甚事儿,便来吃顿素食(蹭饭)。”中黄门无常职,给事禁中,说直白了就是皇宫里跑腿打杂的。</p>

羊安听他这般说来,没好气道:“老哥倒是清闲,却是辛苦了我家兄长。”羊安早摸清了那常晖底细,其虽后台不硬,在宫中却是八面玲珑,加之对羊安又恭敬有加,羊安对他说话也慢慢随意起来。</p>

羊安提前和常晖打过招呼,今日白天勿安排两家兄弟当值。常晖见羊安话中多有责怪,忙解释道:“羊侍郎,这事可怨不得咱家。便是有通天的能耐,这一房人都不当值也是为难。”</p>

“得了吧,就你这能耐,还通天呢。”伏雅听常晖说的夸张,却是打趣起他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