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顺文刚刚进入房间,还没有来得及禀报,就被庆瑞一脚踹翻在地。
刚才怡良在他面前说了很多风凉话。庆瑞不敢跟怡良发脾气,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发到自家的奴才身上。
“哎呦……”庄顺文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他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但是此时他除了哀嚎两声,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他能够理解庆瑞的愤怒。因为庆瑞是一个极度爱财之人。
“你这个狗奴才,都是你出的主意,什么功过相抵,现在是过上加过,数过并罚了。”
“大人啊,小的确实没有想到有人会劫囚车啊,咱们都是临时决定的,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啊?另外,北边一直没有乱匪,哪里来的一支战力如此强悍的乱匪呢?”
庄顺文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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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乱匪能够全部装备火枪,而且战技娴熟,一个照面就将五百八旗精锐给全灭了啊。
庆瑞也深以为然,此时怒气发泄了,他冷静了下来,目光看向怡良。
“你看本将干什么,本将只管驻守满城,哪里知道外面这些事情。”怡良白了他一眼道。
“我的人还说了,这些乱匪穿着的是绿营的号服,你要不要去问一下王懿德,看看是不是他的人?”怡良说道。
“这不可能,王大人虽然迂腐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庆瑞摇头。
他一开始就排除了这是清军自己做的。
更何况,绿营中也没有哪只军队有这样的战斗力。
“对了,狗奴才,你不是有事情要禀报吗?”他这才想到庄顺文是要来禀报事务的。
“是,大人,王总督想要请大人您前去商讨退洋人之策。”
不一会儿,怡良的随从也向他报告了王懿德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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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觉得如何,咱们要不要去同王懿德商议?”庆瑞问道。
“哼,这个王懿德,剿匪的时候,没见他来找本将商议,生怕本将吞了他的军费,现在出了事情了,怕一个人担不了罪责了,却又来找本将帮他分担责任,这叫什么事情啊。”怡良嚣张跋扈惯了,说话的时候丝毫不加遮掩。
“将军,洋人总这样在闽江上架炮也不行啊,总要让他们退去。”庆瑞觉得还是要先解决问题,他此时都放下了与王懿德之间的矛盾。
“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跟洋人谈了,十年前,朝廷一开始也想要跟洋人打,但是最后不还是与洋人谈啦。”怡良又开始说风凉话。
“将军,估计王总督也是想跟洋人谈的,要不然这城内怎么到现在一炮不发呢?”
“他找我们去,怕是要让我等与他一起去谈,到时候无论最后谈的怎么样,功过都是咱们三人分担。”
“哼……本将才不与他一同分担,他是总督,总管浙江、福建军务,理应由他与洋人谈判。”
“不过将军,咱们还是要与他会务,不过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将此事推到王懿德的身上,让他自己去跟洋人谈。”
“这与洋人谈判,不管最后好与不好都要受到追责。耆英就是前车之鉴啊。”
两个人都是满人,这个时候自然是站在同一战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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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一朝,不知道有多汉官被当做替罪羊。
反正汉人读书人多着是,治罪一个,还有更多的汉人官员等着上位。
但是满官就那么点,满人中的读书人更少。
像是庆瑞这样能够中了进士的满人官员都是被重点栽培的。
王懿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了,回到府中焦急地等待着二人前来议事。
他虽然派了一名手下去与洋人交涉,但是很显然,他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这次洋人来得突然,出手也很坚决,从他们在琅岐炮台出的表现就能够看出来。
他们根本没有耐心。
城北的状元岭,一队抚标营小心翼翼地进了状元岭。
他们知道之前的伏击战发生在这里,自然不敢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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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抚标营其实实力上比八旗还要强悍一些,他们都是从绿营中挑选的精锐。
只是庆瑞头顶上还有一个总督,他能够掌控的兵马太少。
这些人还是他留在身边保护巡抚衙门安全的。
此时却不得不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