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不了了，但外国人却异常兴奋，划浆的频率越来越高，不一会儿，我就感受到了失重。</p>

失重大概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但下一秒我的头就冲进了水里，鼻孔不可避免地进水了，脑子开始混沌。</p>

船是有浮力的，所以我马上就从水里浮了出来，接着又一个下坡，失重、鼻子进水、脑子疼、浮上水面……</p>

一个又一个下坡，有多少个下坡我已经数不清了，但是这种沉沉浮浮的感觉像是鬼压床。我的意识也在睡梦中一直浮浮沉沉，时而清醒，明白自己在做梦，知道自己在现实中是处于一个怎么样的状态，睡在哪张床上，几点开始睡的。时而混乱、脑子一片乱、无法思考、一个念头都不曾存在、就这样放任自己，接受自己是一艘船，自一开始就是一艘船，一艘没有脑子、无法思考、行动不能自如的船。</p>

一开始，混乱与清醒是势均力敌的，但越到后面，混乱就逐渐占据了上风，我的眼睛再也看不穿水面上的太阳，鼻子里的水也流不出来了，耳朵像是被东西塞住了，听不到水流动的声音了。</p>

瀑布。</p>

即便我的眼睛看不到，但这阵强烈且持续的失重感让我明白这是一个瀑布，一个大瀑布。</p>

瀑布即便再高，也会到底。</p>

在船破碎前，我听到划船人在大喊。</p>

2022.8.1</p>

“这是你的八毛，这是你的八毛，这是你的八毛。”一个人站起来，把手里的钱分别交到我和另外两人的手上。</p>

我把钱收起来，笑着对那个人说：“还玩吗？”</p>

他看着桌上凌乱的纸牌，说了一句：“不玩了。”说完，他就走了。</p>

等他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后，我们一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p>

“真爽啊。”坐我右手边的人说。</p>

“对啊，真是一个大水鱼。”坐我左手边的人说。</p>

“他还以为他赢了，就剩三张八和一张单牌。”我说。</p>

“你是没看到他先是绝望，然后充满希望，最后比绝望更绝望的表情。”</p>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三人又是一阵爆笑。</p>

“你别说，你出三张三的时候，他那突然阳光明媚的表情，我差点就笑出来了，以后不要这样搞了，等下被人捉住我们出老千。”坐左手边的人开始收拾桌上的牌，用手一点一点地围拢到自己胸前。</p>

在他收拾牌的过程中，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对我们说：“帅哥，玩牌吗？”</p>

“来啊。”那个收牌的人刚好把牌叠好了。</p>

女人坐到刚刚输掉的那人的椅子上，然后点起一根烟说：“发牌吧。”</p>

“好的。”我说着，眼睛瞟向另外两人，那两人也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p>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想：又来一个。</p>

开始发牌了，按照顺时针的顺序，先是发给女人，然后到我右边那人，接着到我，最后到发牌那人，每副牌去掉大小王后就是52张，发到每个人手上的都是13张。</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