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快处理好,沈千婳拒绝了去医院的要求,让林怀枝直接开往枫泾云汇。
傅君衡没同意,还是拉着她去医院做了次检查。
等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的事了。
林怀枝顺路去找林臻臻,傅君衡则跟在了沈千婳的身后,手里还拎着刚刚顺路打包的晚餐。
房子空空荡荡,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
傅君衡换上室内拖鞋,走到客厅,确认真的没人:“可可呢?”
“她在司家,今天没空去接,所以我拜托了丁怡宁,今晚就住在那边了。”
沈千婳解释完,先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回到客厅,盘腿坐在茶几旁,除了那封信外,手里还多了一本日记。
这是上次去江家的时候拿回来的。
沈千婳打开信来,意外发现上面的字迹和日记里的是一样的。
竟然是江寒绣的信。
【舒平,很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我是一只被囚禁的鸟,从来没有学过如何飞翔,但你不一样,你有广阔的天空,你是雄鹰,我的存在只会限制了你……】
沈千婳往下看完,抬眸和傅君衡对视了一眼:“所以我母亲是知道范舒平对她的感情的?”
“看笔力还很稚嫩,她也许很早就知道了。”傅君衡说。
沈千婳点点头,翻到日记的某一页,上面写到了这件事,只不过她没有写明对象,所以沈千婳一时间没能猜出是他。
她将信收好,敛眸沉思:“我母亲很早就知道了,还拒绝了他,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怀恨在心的?”
沈千婳认真捋着过去的时间线。
这封信是最早的,江寒绣拒绝范舒平,然后在生日宴会上受伤,失去实现梦想的能力,而后认识了沈昊苍,和沈昊苍在一起。
之后几年,范舒平出车祸,她和沈若云出生,被调换,而事故却还在不断上演,直到江寒绣和沈昊苍意外离世,才渐渐平息。
然后又到了现在。
现在看似平静,实际湖面之下波涛汹涌,沈千婳根本拿不准范家会什么时候、怎么动手。
她调查过去的事已经暴露,范安和大概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婳婳,”傅君衡忽然叫住了她,“下雪了。”
沈千婳顿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鹅毛大雪。
白色雪花缓缓下坠,覆盖了整片天空,仿佛黑夜都能被驱散。
沈千婳很轻的笑了一声,将信和日记给收起来。
也罢,她在明,范家在暗,她根本没法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翌日,沈千婳得到消息,范舒平半夜失控,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
这次他发作得太厉害,也太突然,范安和没来得及和医院那边串通,被不少人看见,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北市。
以前为他惋惜的人,听到后更加同情。
就连丁怡宁都忍不住感慨:“范先生也算是才子,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步。”
沈千婳沉默不答。
有些人是时运不济,才落得潦倒,但范舒平更像是自寻死路,自我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