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婳的问题让范安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需要什么数据支撑,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范安和不是自负,只是当时确实没有多少人在做,他的订单也都是固定的。
就算他有意拓展新客户,也基本没有发现有竞争对手的情况。
不然当时发生那些事后,他也不会只盯着范舒平的交际圈看。
沈千婳不敢苟同:“这是你的想当然,你觉得没有,但不代表绝对没有。”
范安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你是说有人跟我结了仇,所以才对舒平动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沈千婳敛眸沉思。
当年的车祸是奔着范舒平的命去的,如果只是普通的订单,大概率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动手,所以她或许可以从范家那段时间的大订单下手查起。
范安和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公司订单都有存档的,二十几年前还是纸质,可以查到!你快放我出去,我能查到的!”
好不容易有了方向,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沈千婳比他平静很多,散漫看着他,沉静的眉眼什么也没有透露出来,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范安和稍微冷静了些。
也是,监狱又不是沈千婳开的,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他跌坐在椅子上,双唇不自然蠕动着,看起来很挣扎。
自己是出不去了,可手下的人未必会真心实意帮他调查二十多年前的资料。
只有沈千婳了。
范家产业这么大,商业机密自然不少,要是让她去,难保她不会借此机会全方面接管整个公司。
他不敢冒险。
沈千婳将他的迟疑看在眼里,淡声开口:“我对你的公司不感兴趣,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让范舒平去调查。”
“他现在那样子,怎么可能查得了?”范安和叹了一口气。
要是范舒平的状态稳定,他倒是可以安排人去帮助范舒平,可人现在在医院,连心理医生都不看,根本撑不起这样的重任。
“你真觉得他不行吗?”沈千婳问。
范安和没有马上反驳沈千婳:“我也不知道,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只是听他们说而已。”
他们。
看来在范舒平身边不止有一个是范安和的人。
也是,范安和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不好好保护,这辈子的指望就真的没了。
沈千婳没打算剪掉范安和所有手下。
这不是她的首要任务。
而且她真要这么做了,只怕在范安和心中,她就成了不可以合作的人了。
得不偿失。
沈千婳还知道重点的。
她认真想了想,说:“如果你跟范舒平见面,他会不会好一些?”
范安和猛地抬头,满脸惊讶:“你愿意我们见面?”
“范伯伯说笑了,你们是亲生父子,见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可不会做一些让父子生死相隔的事。”
范安和咳了两声:“如果你能让我们见面,也许我能说服他。”
“行,我尽量安排。”沈千婳没有跟范安和打包票。
两人见面的前提是范舒平相对稳定,能够跟人沟通,如果他还是那副疯疯癫癫,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算沈千婳想要让他们见面,只怕这里的狱警也不会同意。
没有人愿意让一个神经病进这种地方,万一出事他们还得负责。
范安和自然也清楚,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达成初步合作,沈千婳也没有跟他再多说什么。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就要跟傅君衡吃午餐,她不想迟到。
沈千婳懒得说什么结束语,直接起身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