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婳受的伤太过严重,一连几日都住在ICU里。
傅君衡没法进去,一个人守在外面不肯离开,整个人都消瘦了。
林臻臻被林怀枝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在长椅上,后脑勺抵着墙,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皱紧眉头,踩着高跟鞋站在了傅君衡的面前。
突如其来的阴影让傅君衡很是不悦,他散漫掀开眼皮,眼神带着森冷的寒意:“让开。”
“傅君衡,你坐在这里有什么用?”林臻臻避开了林怀枝伸过来的手,“婳婳已经出事了,你也想出事吗?”
傅君衡没有回答,只冷漠看着她。
林臻臻其实挺怕傅君衡的,可现在她顾不得这些了。
她指着紧闭的ICU,说:“婳婳躺在里面,不需要你在外面陪护,你要是有时间,还不如去找害她的元凶。”
林怀枝和商景成一直在调查,只是他们的能力有限,而且事发突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怀枝叹息一声:“黄庭那边也在查,不过他们也没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范舒平呢?”傅君衡说。
“他?”林怀枝想了想,摇摇头,“他不是跟沈小姐合作吗,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傅君衡撑着手站了起来。
他敛着黑眸,不悲不喜看了眼ICU,在两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医院。
林臻臻说得对,他见不到沈千婳,在医院也是浪费时间,他要快点找到害她的人才行。
方才说范舒平,并不是傅君衡随口胡说,那人阴险狡诈,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舍弃,沈千婳跟他的那边合作关系,根本不堪一击。
范舒平脑子又不太好,动手的可能性太大了。
当然,林怀枝说得也没错,也可能不是他。
不管是谁,要是被傅君衡抓到,他一定不会放过对方的。
傅君衡回到了公司,动用了整个集团的力量,甚至恐吓了警察局的人,开始铺天盖地调查。
黄庭和贺良也没有掉链子,该动用的人脉也都告知了,一时间北市人心惶惶,生怕被傅君衡误会。
而范家,却难得平静。
范舒平当然知道傅君衡在调查沈千婳车祸的事,可那又如何,他找的人绝对万无一失,这辈子都不能找到他的。
真可惜,早知道就布置得更好一些,最好能把线索引向贺良,让他们狗咬狗。
范舒平得意洋洋,却也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跟范安和说。
爸爸大概是老了吧,连沈千婳的话都敢相信了,告诉了他,没准他还不高兴呢。
范舒平心情大好,连疗养院的复诊都不去了,叫司机去酒窖起了几支美酒,一个人喝得畅快。
他不敢去打听沈千婳的情况,但想想,车上的炸弹这么多,沈千婳不死也得残疾。BIqupai.c0m
到时候,他就不会是唯一的废人了。
范舒平想着,美酒一杯接着一杯,浓烈的酒精味窜入鼻腔,异常苦涩。
“奇怪,我应该高兴才是啊。”
范舒平迷迷糊糊看着酒杯,又猛喝了一口。
没有人敢阻止他。
*
傅氏公司。
偌大的办公室,没有开灯,昏暗像是怪兽的大口,将整片空间吞了进去,唯有电脑发出的荧光,勉强照亮面前的人。
傅君衡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深邃冷淡的眉眼落在电脑屏幕,上面有份报告,正是陷害沈千婳的真凶——
范舒平。
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范舒平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表面跟沈千婳多好啊,实际早就盯上了她,时刻伺机而动。
傅君衡深吸了一口气,把东西发给林怀枝,让他通知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