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薄景澜一身家居穿出了慵懒的味道,见黎以安全程为了孩子忙前忙后,表情晦暗不明。
“过去的一年,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黎以安觉得他是嫌弃自己笨手笨脚照顾的不好,挽起袖子将奶瓶递到他面前,“你来。”
薄景澜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奶瓶,冲奶,将奶粉从舀处,抹平上面多余的粉末,严格按照比例倒入杯中,测温度,先是挤在手背上,达到不烫不凉,才将奶嘴喂到女儿嘴里。
他动作游刃有余,仿佛已经私下里演练过几百回一样。
原本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有了吃的,逐渐安静了下来。
黎以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问出心底里的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你不在的一年里,我每天都幻想着今天这一幕。”
幻想什么?满嘴谎言,没一句实话。
以她对薄景澜的了解,他定是一早就派人出国在暗中监视他,这才能够知道她在国外的一举一动。
男人眸光微沉,修长的手指弯曲成拳。
“你不信我?”
许是黎以安的沉默,让他有些受伤。
“不信就不信吧。”
哄睡了孩子,黎以安自己从客房的橱柜里搬出被子铺在床上,张嫂看到了,连忙过来把床上的被子抱走。
“夫人,这被子已经一年多没人用了,屋子也没打扫。”
潜台词就是您还是去主卧跟少爷一起睡吧。
黎以安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但她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就去改变自己的决定。
从张嫂手中拿过被子,铺在床上,“没事,反正也不会长住。”
“这里是你家,你不住在这里,要住哪里?”
薄景澜倚靠在门框上,张嫂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黎以安抿唇,长出一口气。
“薄景澜,你别逼我,自从你害死我爸妈,我便无时无刻不想要了你的命,趁我还有些理智,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薄景澜走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强势的塞进她的手中。
“拿着它,杀了我。”
刀尖抵着腹部,薄景安全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只要她稍一用力就可以当场手刃仇人。
她的手在抖,浑身僵硬,愤恨的抬头看着他。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知道你敢,所以给你机会。”
薄景澜的手覆盖在黎以安的手上,促使她紧握刀柄。
“你今天不杀我,就跟我回主卧,认清现实,与我作对,对你没有好处。”
黎以安嘴角上扬,“威胁我?我这人最不受威胁。”
手起刀落,一刀扎了进去。
鲜血喷涌而出,迎上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
“是你让我动手的,放心,没扎到要害,死不了人。”
薄景澜觉得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比伤口还要疼。
她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吗?那他们的以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