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交错之际，庞帛终于左右艰难地动了下脑袋。</p>

“想起来了？”杨臻笑问他，但手却仍不卸力。</p>

“有人……逼我……”庞帛觉得自己眼前青一块白一块，偶尔还会闪过一片黑。</p>

常成岭攥紧了焦左戎的袖口，想听却又不敢听。</p>

“是谁？“杨臻一松手，庞帛便烂泥般掉到了地上。</p>

一摔不知痛，庞帛尚且还在恍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p>

“刑……刑兆辉……”</p>

杨臻皱了眉：这个结果与他设想的有不小的出入。</p>

焦左戎尚未从意外中缓过来，手下的常成岭却挣脱出去，冲到庞帛身边把他揪起来吼道：“你说谁？！”</p>

庞帛又咳又喘了好一阵才道：“刑兆辉，是他逼我这么说的！我看见他杀了固敏师姐，他逼我为他作证，否则他也要杀我，我是被逼的！”</p>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常成岭怒目近爆。</p>

“因为固敏师姐挡在了他做掌门的路上……”庞帛说着说着竟嚎啕而哭，“是我贪生怕死，是我对不起固敏师姐！”</p>

焦左戎不知该不该信：“小师叔，此事……”</p>

杨臻摸了下眉骨，说：“这毕竟是峨眉门内之事，为保公允与声名，还是交给参宿参星两位真人处理吧。”</p>

杨臻与嵬名岘往外走，临出门前还交代道：“六哥不要冲动，此事交由峨眉处理，自会有个公道的结果。”</p>

嵬名岘在一旁跟着杨臻出了屋门，看着往院子里一站便抬头望天的杨臻，满眼犹豫道：“你不是不杀人吗？”</p>

“是不杀人，但可以吓唬人。”杨臻笑道，“他对我的了解无外乎道听途说，我若真做出一副要了杀他的样子，他也不敢不信，毕竟在他看来，像我这样的人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p>

嵬名岘看着他前后的巨大反差，问：“杨臻，你不累吗？”</p>

“累？累什么？”杨臻把目光从天挪到了他身上。</p>

“伪装成刚才那副残酷的样子不累吗？”嵬名岘问他。按他所见，杨臻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虽说每次如此都很有效，但嵬名岘总看得有些怵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