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筑基散修(1 / 2)

 “这沧海观又是何地,竟还需让季道友出手?”曹魏问道。

听季若水话一说完,他便明了此事有些异常。

毕竟青霞宗中能外任舵主的内门弟子,无一不是修行了百余年,到了中期境界,但是却无法再进一步的筑基修士。

他们手底下数十位炼气中期乃至后期的弟子可供驱使,这个薛云又不过是炼气后期的修士,既然已经查到了藏身之所,那即便是出于稳妥考虑,十几位炼气后期的弟子一起出手,自然能将其轻易地拿下,哪需要筑基修士事事亲身力行?

“说来也是让曹道友看笑话了,沧海观中近期来了个筑基散修,将我所派出的弟子通通打出了门外,最是可恶的是此人与薛云还羁留在观中,不肯离去,可算是将季某这张老脸硬生生地给踩在地上。”季若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无奈地说道。

“竟还有这般嚣张之辈,打了人还不赶紧远遁而去?”曹魏疑问道。

季若水面露惭色,苦笑了一声,不好多说什么。

区区一個筑基散修,还不敢在青霞宗筑基修士眼皮底子下杀了那些外门弟子,否则要是被擒住,莫说自身难保了,还会连累自己背后的家族,一家老小整整齐齐地上路。

只不过散修打退了人,却又不走,这般异常举动才让季若水心有迟疑:“此人这般举动,难不成是引我入瓮?”

这出门在外,要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

季若水如今已没有结丹的想法,自然不肯以身犯险。

毕竟这薛云拿不下来,充其量只是失职而已,无非不过是那灵石俸禄少上一些而已,何必去拼命?

要是连命都没了,那到时候妻妾被人睡,孩子被人打,连死后的体恤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半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我眼下即刻动身?”曹魏问道。

“两位远道而来,还没来得及好生招待,这可如何好意思呢?”

季若水话虽这般说,但已有些迫不及待。

“吃人嘴短,季道友连雾山青龙这等好茶都拿出来了,我们岂能不表示表示?招待暂且留后,你我先过去沧海观一探究竟,看那散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再说!”

曹魏将杯中灵茶饮尽,而后起身。

“那就多谢两位了。”季若水脸上笑意更胜几分。

“一个筑基散修而已,你还这般畏手畏脚的,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符殿那个老酒鬼失了面子,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夔敖说着,又将一大海碗的茶水灌下了肚。

“殿主最是体谅我等,这种小事必不会计较。不过要是让他老人家丢了面子,那也是我这个做小辈的过错了。幸好此次有你们二位相助,不然季某也只好盯着那散修,再等执法殿巡查使者过来了。”季若水说道。www.

一听此言,夔敖扑哧地笑了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那沧海观可是在这条沧江的上游,距离此岛三百余里外的沧海湖中。这般遥远的距离,连金丹修士神识都无法触及得到,更不用说季若水这个筑基中期的修士了。

他待在岛中迟迟不去,无非是抱着那散修赶紧将薛云带走的想法。

如此一来,天下太平。

“这……季道友请勿见怪。”曹魏轻声歉道。

有些事情虽然彼此都很是明白,但是却不能点破。

“此事终究是季某办事不力,两位不如乘我灵舟,也能省一些脚力。”季若水神色不变地说道。

修行了一百多年的他,虽然修为高不到哪里去,但是唾沫自干这点微末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就有劳了。”曹魏缓声说道。

他伸了伸脚,轻轻地踢了下地上的这头青牛。

夔敖虽然聪明,但是处事还不够圆滑。

有些事情要不然就不做,一做就要把它做绝了,不留余地给他人,也不留余地给自己。

而有些忙要不然就不帮,要帮那就干脆了当一些,免得一桩好事变成了坏事,浪费了自身力气,还平添了个仇人。

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俗历练可不只有打打杀杀,这些人际交往也是一种修行。

要不然怎有‘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之说。

夔敖被踢了几脚,笑声渐消,而后跟上了并行而去的两人,而殷见、殷琴两位弟子则走在最后相送。

来到岛边,季若水祭出了一艘三四丈长的灵舟,落于江水之上。

“两位请上船。”

“季道友请。”

在一两句恭让声中,两人一牛踏上了灵舟,溯流而上。

见灵舟远去,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以后,殷见、殷琴两人才转身快步回到了岛中。

“小弟,快点。好不容易师尊走了,岛中就只剩我们了。”殷琴一副急匆匆地模样。

“大姐,这样不好吧,要是师尊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殷见这位少年人有些纠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殷琴见这位堂弟这婆婆妈妈的样子,一把拉着朝着前方一间瓦屋跑去。

‘砰’的一声,两扇木门被这少女推开,而后一下子将少年人推了进去。

她头探出门口,朝着左右看了看,而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满脸期待地将门给关上,还落了门闩。

只听到屋中有隐约话语传出。

“堂弟,好了没有。”

“大姐,不要那么急,你再想一想,这种事情要是被师尊知道了,他老人家一定大发脾气的。”

“那你不要动,我自己来了。”

“不好吧。”

过了片刻,只听到那少女与少年两人发出了深深的长叹。

“堂弟,滋味如何啊?”

“大姐手艺不凡,小弟今日算是有福了。”

“可惜了,下一次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在屋中,少女瘫坐在靠椅上,手里端着一碗已经没有半点茶色的茶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