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隐约传出敲木鱼的声音。

慈宁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只是看着，没人上前帮忙。

女官也不敢自说自话带着柳嫔离开，眼见着明锐姑姑端着托盘出现，只能去求她：“劳明瑞姑姑去向太后求个情，允我们娘娘回宫吧！”

明瑞姑姑冷冷看着这主仆俩演戏，面无表情道：“大冷的天儿，好言好语地劝着，叫柳嫔别跪，非要跪！跪了又要做出这腔调来，在慈宁宫大叫大闹的，怎么着，是想家引得旁人咒骂我们家郡主？还是想叫外头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太后恶意苛待了柳嫔？”

女官咬牙道：“姑姑误会！太后娘娘待宫里的人一向温和慈爱，何况郡主还是娘娘未来儿媳，娘娘怎么会这样做！”

明瑞姑姑冷冷睇着她。

女官咬不住，只得道：“郡主和太后娘娘都是关怀柳嫔娘娘的！都是柳嫔娘娘执意要为娘家人恕罪，也是她身子弱又担心娘家人，这才急火攻心晕过去的！”

明瑞姑姑不冷不淡丢下一句“等着”，便转身走了。

***

明瑞姑姑进偏殿的时候，太后正礼佛完毕。

过去搀了太后起来，轻笑道：“柳嫔趁着太医院送药来的空子，钻了进来，一身单薄的跪在郡主寝殿外，要替柳家求情。郡主没理她，叫人把宫门都打开了！对穿风刺骨，柳嫔受不住，装晕了。”

太后失笑道：“这鬼灵精！”

明瑞姑姑冷哼：“柳嫔再怎么说也是郡主的未来婆母，冻晕了抬出去，咱们郡主回头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骂了！”

太后眸光锐利：“这戏，既是演给柳家人看到的，更是演给皇帝看的！但是旁人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

微微一顿，“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如今人人皆知黎儿和秦王义绝，前朝后宫多少人想要拉拢郡主，哪个会配合柳嫔做戏闹事！又有谁会信一个帮儿子秽乱宫闱的人的话？”

明瑞姑姑一笑：“您说的是！柳嫔前脚撒谎做戏，后脚就会有无数张嘴出来替郡主作证，叫她自己难堪！奴婢知道怎么做，您放心就是。”

她办事，太后自然是放心的。

明瑞姑姑又道：“柳家这次没叫自家儿郎出来给秦王顶罪，摆明了是要给秦王以警告的，若是他们母子再闹出个什么，遭陛下斥责！柳家定会袖手旁观一段时间，让她们母子尝尝四面楚歌的滋味，以后才好乖乖听话！”

“咱们好好筹谋一下，或许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让郡主给他们母子一记重锤！”

太后眉梢轻挑。

主仆俩相视一笑。

“走，咱们去看看黎儿。”

“嗳！”

明瑞姑姑想起一事来，小声道：“郡主回宫来住，近身之事不叫宫人靠近，奴婢还以为是郡主怕有人会害她，所以亲自去伺候，也被拒了。”

“方才去给郡主送些钗环首饰，郡主正挨着软枕在喝药，寝衣的衣袖滑落下去了些许，奴婢发现，郡主小臂上有些……紫青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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