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昨晚和时宜两人在外流连很晚才回府,所以何天起得很晚。
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谢云。
听旁边守卫的亲兵解说后,何天才知道谢云很心急,天刚亮没多久就站在了门外守候。
谢云和凤俏两人几乎是何天一手催成,自然对于两人的婚事何天是欣然答应。
随着而来的就是一堆麻烦事。
谢云和凤俏都是王府里的人,都是孤儿,双方没有长辈可以互相谋划,所以一开始何天想着帮他们负责操持一下。
但是古代的婚礼麻烦事比现代也少不了多少,而且讲究也更加多,何天看了半天书,还是一头懵逼。
于是万能的打工人,谢崇又一次上线,何天把所有的准备事宜都交给了他来操办。
这次谢崇没有再吐槽何天,反而是欢天喜地地揽下了这项任务,虽然累是累了点,但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又当了一回甩手掌柜的何天继续回归到忙碌的公务之中,不过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陪陪时宜。
自从上次渭水河边何天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两人的关系去除了许多层障碍,变得亲密了很多。
不过一些亲密的动作还是只有在两人私底下的时候才会进行,当下时宜婚约毕竟还在,何天还是要注意保护她的名声的。
五月初六,这天是谢崇请人为谢云和凤俏两人合八字选出来的今年最好的日子。
谢云和凤俏两人在这天正式拜堂成亲。
由于两人都是孤儿,所以在拜堂的时候高堂位上选的是何天这位师傅,不过何天又以军师多年也对两人有教导之功为由拉着他也坐在了一起。
喝过两人敬的喜茶,何天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红包,然后众人就在谢云新买的宅子里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
周天行带着一堆将士本来想把谢云灌醉,但是宏晓誉带来了凤俏的“建议”,最后还是让谢云能够自己走着回到了新房。
谢崇呢,就不需要别人灌,主动开怀畅饮,宴席才到一半的时候便已经醉到让侍卫们抬了下去。
西州军上下也蹭了两人的福气,按照节日里进行了加餐,还允许少量饮酒。
当天整个西州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忙完了婚礼之后,西州又进行了发展的高速期。
中州那边,随着刘徽和刘子行年岁渐长,野心也会慢慢萌发,势必会与刘元和赵腾一行人产生冲突,所以如此安和的日子也许并不会多长了,何天必须抓紧这几年,快速发育。
......
南辰王府,书房。
何天召集了十个徒弟、军师和恒愈在书房里议事。
时宜带着女侍给众人奉上茶后,安静地立在了何天的旁边。
恒愈此人向来能说会道,近几年来也常来王府,和在场众人都相当熟悉,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刻意收敛,端起茶喝了一口就指着时宜对何天道:“当年我娘子也像时宜姑娘一样,常常在我待客的时候安静立于我身侧。”
其他人也适应了恒愈说话的风格,而且时宜和何天的关系大家也是有目可见的,所以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盯着何天和时宜。
时宜脸皮薄,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急忙低头看着地板。
何天可不愿意让时宜这么被人调侃,急忙开始了今天的正题:“今日,本王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事和大家商议。”
众人看何天脸色严肃,都急忙端正坐姿,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认真地准备倾听。
何天先抛出一个话题:“本王想知道,对于北陈当今的局势,大家有何看法?”
书房中一顿沉寂,宏晓誉等人在猜测何天的想法,不敢乱说话,谢崇是老谋深算,想先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最后还是恒愈先开了口。
“北陈自先帝去世之后,便一年不如一年。中州朝堂那边的事情,在场诸位想必都是清楚的,奸臣当道,忠臣被害。赵腾等人借着皇室的名义,在民间到处搜刮钱财,逼得老百姓走投无路,只能纷纷造反。”
“各地藩王世家都只顾着自保,自会守着自己的地盘,守着自己的利益,而有心者有能力不足,无力挽救大局。”
说道这里恒愈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才继续到:“还有太原王,前年我曾去太原访友的时候见过此人一次,观其言行,对朝廷毫无敬畏之心。如今他的女儿贵为皇后,但是虽有名头,而对他的帮助其实甚小。如今帮着皇上对付刘元、赵腾,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但是这是一头喂不饱的狼,总有一日是要噬主的。”
谢崇听完点了点头,补充道:“恒先生说得极是。还有就是北陈周围的势力,近几年也对北陈虎视眈眈,特别是南萧那边慑于西州军,不敢轻易妄进,但是这几年的各种小动作也是从未停过的。”
恒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何天说道:“北陈如今只有西州算是乐土,虽然西州有能力去镇压各地叛乱,但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中州那边一日不好转,北陈便是一日不得安稳。”
恒愈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要是周生辰没立下那两个誓言就好了,凭西州之力和周生辰的皇族身份,取皇帝而代之不无可能。
出身于有“三代御先生,五代帝王师”美誉的龙亢恒氏的恒愈自然是明白,当今坐在皇椅上的那个人已然是废了的,再如何努力,都无非是把牵着傀儡的绳子从一个人的手中交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