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昏暗、臭气熏天。
璟儿对地牢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很难想象金玉其外的飞舟内还有如此腌臜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倒是和说自己情况?我叫宁言,明州人士,男,二十一岁,未婚,有房无贷,目前职业是……”
“我不想听这個!”
“那你想听什么?难不成要听我承认我是对幼清郡主图谋不轨的歹人?拜托你动动脑子想想,一个连真气都用不了的人,做做手工消磨时间也犯法啊?”
宁言一脸坦然,作势就要解衣服:“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我的气海。”wap.biqμgètν.net
“呸!”
璟儿生怕被污了眼睛赶忙转过身,眼看他油盐不进,心念一转有了主意。
“当我没来过……”
她故意说道,假装要离开,可就在宁言没有防备之际,猛地一掌重重拍在墙上。
腐朽的墙面顿时被震起数块残片,璟儿眼神陡然一变,单手虚握,一股无形之力卷起残片疾射而出。
残片急速急转,淡蓝色真气附着其上,划出飘忽不定的弧线劈向对方!
宁言眼眸半阖,似是未有察觉,直到残片即将划破他的面庞时才稍稍晃动身子。
他的动作很小,就像是随风摆动的弱柳,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过每一道攻击。
好俊的身法……
璟儿忍不住赞叹一句,然而她的攻势远没有结束,趁宁言的注意力全在残片上,电光火石间再度出手,瞄准他周身要穴甩出一根木刺。
这根先前一直扣在掌心的木刺才是真正的杀招!
“唉……”
宁言幽幽一叹,这根木刺射出的角度太过刁钻,光凭身法想要避开也太瞧不起人了,只得并出两指,硬生生将木刺捏爆!
他果然有方法逃过追灵青光索!璟儿眼睛微眯,冷哼道:“还说你用不了真气!”
宁言拍了拍手掸去碎屑,面不改色道:“我天生神力啊,不可以么?”
“强词夺理!”
“你才是无理取闹。”
璟儿不欲和他逞口舌之勇,沉着脸一步步逼近:“那你敢不敢让我检查你的气海。”
“当然敢了。”
宁言故技重施,作势又要揭开衣服扣子。
这次璟儿却没有退缩,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贝齿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
“脱。”
嘶,这情况不对啊……
宁言本想用激将法迫使对方退缩,没料到真碰上比他还狠的,即便他嘴里兀自叫嚷着:“脱就脱。”但动作却越来越慢。
璟儿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特别是他那不愿露怯故作镇定的心虚样子,更是在她心中激起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
“脱啊!怎么不脱了?”
宁言一咬牙,试探性地解开领口,稍稍往下拉了拉,暗搓搓窥探着她的表情。
他只看到一个目光如炬的要强女人。
宁言终究还是投降了:“这位姑娘,有话好说……”
“快把你衣服给我脱了!”
璟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是掺了些私人恩怨的,她被宁言弄得有点上头,只想好好羞辱他以报此仇。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的一句话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登时一惊,齐齐循声望去。
竺妙儿提着个食盒就站在楼梯口,表情有些茫然。
她还在下层舱室之时就感受到牢房里不知为何多了一道陌生气息,担心宁言遇上危险,当即匆匆赶来。
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这令人窒息的一幕。
昏暗的牢房,一位俊朗书生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着,衣衫不整满脸屈辱,而他对面则是位看起来嚣张跋扈的女人,嘴里还在喊着“快把你衣服给我脱了”之类的浑话。
怎么看都不太正经。
竺妙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愣愣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