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被长剑抵在心脏，楚凯哥毫无惧色再次问起。

哪怕这位名为暗三的老人，无法对自己构成伤害，但楚凯哥总感觉此人很是危险。

“我就是暗三，刚才不是说了吗？”

明知道楚凯哥问的不是名字，而是自己真正的身份，但老人依旧选择报上自己的名号。

暗三，确实只是生活在这片雪地上的普通人，之所以暗三知道楚凯哥这个人，那就更不用说。

楚凯哥的一切，早中晚都被国际新闻重复宣读播放，除非暗三不看电视，他就不清楚楚凯哥这个人。

暗三生活在雪地十几年，更是身为一个不知疲倦修炼的剑道者，要想从身旁脚步去辨别到底是人，还是动物，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尤其是对楚凯哥这种机器人特别感兴趣，想要一睹真颜的老人暗三，更明白楚凯哥踏在路边的重量级声音，是如此特别才敢出剑。

一剑刺入！

暗三准确刺中了心脏，但面前走过的人，非但无碍，连晃动一丝的意思都没有。

那身前的这位路人，除了新闻里所说的楚凯哥，那还有谁？

暗三慢慢的解释，终于让楚凯哥释然，但是心中还是对暗三保持着一丝丝怀疑。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楚凯哥就当遇到一个路人，并不打算问及暗三在此处做什么，也不打算过多交谈，当即准备离去。

看着楚凯哥步履阑珊，暗三看得出楚凯哥的身体出现了毛病，但并未加以阻拦。

“嘿，小子。”

当楚凯哥即将离开暗三的视野时，身后站于雪地久久未动的暗三，忽然喊了一声，显得他中气十足。

“你一个人走在前面很辛苦的，不打算休息一下？”

老人暗三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听在耳中的楚凯哥，摸不着头脑，心里十分不解。

只是脚步不停留，没有回头的楚凯哥直接摆了摆手，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回了山底的老人暗三耳中。

“我是机器人，不辛苦。”

雪地中的老人暗三看着楚凯哥消失的方向，当听到这句话时，暗三只是慈祥地笑了笑。

“走在时代的先行人，没有理解，也没有宽容，只有训斥与利用，又怎会不辛苦？”

“唉！”

知道楚凯哥是机器人，暗三心里当然清楚，楚凯哥不会觉得疲惫，不需要休息。

但暗三语言所指，根本不是针对楚凯哥个人，而是针对楚凯哥的心，针对的是楚凯哥未来所经历的大势。

滴！

正当暗三内心略有感概时，口袋的手机忽然有了动静，将手机摸索出来的暗三，目光看着手机来电显示，觉得有些奇怪。

“喂，小妮子。”

“哦……好的，我帮你留意留意。”

匆匆聊完几句，然后挂了电话的暗三，此刻心中有些沉重。他看着楚凯哥的方向，眼神耐人寻味。

来电话的不是他人，正是妮可。

她与暗三的关系非常好，墨镜帽子两兄弟有事没事就找暗三打架，虽然每次两兄弟都被暗三虐得够呛。

可这次妮可找上暗三，就是为了向暗三说明，楚凯哥已经来到瑞士的情况。

其实是妮可的问题，她自己没办法追踪楚凯哥的定位，她希望对楚凯哥有着特别兴趣的老人暗三，就不要再躲在荒山野岭里，出来帮妮可多留意留意。

那暗三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毕竟两人的交情匪浅。

“如此说来……”

“驱动楚凯哥的系统，已经不是棉宝宝系统了？这家伙，他想干嘛，倒是变得有意思……”

常与妮可打交道的暗三，自然也知道一些情况，清楚知道楚凯哥如果不能被定位，绝对是棉宝宝系统出现了问题。

但暗三没有告诉妮可，刚才楚凯哥就在自己的身边。

楚凯哥的事，暗三心里虽然不知道，但刚才暗三看到那个样子的楚凯哥，就知道楚凯哥必然经历了很多事情。

就在刚才，暗三与楚凯哥交谈时，哪怕楚凯哥有隐匿的折射程序，让别人看楚凯哥就像看正常人一样。

但暗三既然与妮可有所交集，那暗三的手里头，当然会有不少的好东西。

暗三破冰而出，当眼神看到楚凯哥的那一刻，暗三就看到了楚凯哥破损的机械脑袋。

暗三虽然表面不对楚凯哥说什么，但犹豫片刻的暗三，还是在楚凯哥完全消失前，说出了道路难走的感概。

原本暗三只想见识见识楚凯哥这种被改造的机器人，直到今天见识过后，暗三升起了想要收楚凯哥为徒的念头，这才没有跟妮可提起楚凯哥的行踪。

一剑刺向楚凯哥的心脏，是暗三有意为之，一是确定楚凯哥到底是不是那名机器人。

二来，一剑刺出，加上几句话的交谈，楚凯哥的人品得到了暗三的肯定。

三来，暗三希望能教导楚凯哥，能让楚凯哥的生活没有那么痛苦，更不想让人类的未来，增添一个强大的敌人。

只能说，暗三所看到的未来，比任何人都要深远，深远，更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