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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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市三法司驻洛水总办事处</p>

法医尸检室。</p>

冰冷的白色，占领了透过晶状体传导而来的，似真似假的世界。</p>

一个暗淡的世界。</p>

九关秋才羽和玄羽等候在尸检室外。</p>

上古时代的医疗场所，似乎都是白色的。</p>

她冷静下来，戴着手套托着下巴，这里的隔音条件极其好，只有开了一半的窗户冒出风声，是在走廊尽头的一扇。</p>

“进来吧，才羽大人。”</p>

洗净了脸，白浅的形象与白墙融为一体:洁净的医护服、口罩、护目镜、白帽。</p>

“怎么盯着我看。”</p>

“你说那不是我的弟弟，有证据么。”</p>

“如果没证据，我会把那种情况先于你的名字告诉你，而不是……我怎么唠叨起来了。”</p>

他们走进房间，部分灯光出于节电要求关闭了，完成尸检的法医在白浅处简单汇报几句，匆匆瞟一眼裁雨的人，离开了。</p>

“九关秋季”静静躺在看起来就很沉重的，厚实的床位，床体尾部没入了熄灯后的黑影里。</p>

白浅当着众人的面揭开尸体的衣物，心脏处有一丝粗糙的缝合线。拿起柳叶刀，他直截了当划开缝合口，“九关秋季”的脸随着刀口加深，像抖动的马赛克一样变得模糊。</p>

“这！”</p>

众人保持平静，但氛围很明显的，降至冰点。</p>

白浅把手伸进去，尸体内部的液体渗出，沾满了衣袖。</p>

一块灰色金属边框的绿色芯片被提溜起来，他手一使劲，芯片连接躯壳的丝线断了，九关秋季的脸庞登时消失不见，变成另一个人，连体型和身材的细微差别也失去了继续隐藏的能力。</p>

“这个人，我调查了，是商洛集团一个员工，鉴定死亡时间是十天前，和他被公司开除相距不到五小时。”</p>

“怎么会？开除后不久便撒手人寰？”才羽眉宇间看似不解，心里早就开始思考了。</p>

“才羽大人，您的看法如何？”</p>

“太明显了，九关秋明的手段，他很直白的要通过这个尸体引导我们的思路，首先，他说服了秋季入伙，后者肯定还活着，其次，他暗示了商洛集团的可疑性，不排除是祸水东引，再次，他毁灭我的房产后如此堂而皇之留下……”</p>

“是警告，他拿人命警告我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