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转时，天已大亮，耀眼的阳光在洞口徘徊，洞内亦不觉得黑暗。</p>

清漪已去采了山果，洗净放好。</p>

见他醒了，用刚取来的水及一块衣襟上扯下的布块与他擦了脸、手。</p>

又取出一粒万花养神丹，让他服下，给他喝了些水。</p>

其实一颗已然足够，只是这丹药养身补气也是极好。</p>

这荒山野岭，连吃的东西尚且没有，且用它来与他将养精神。</p>

然后再用另一小块布与他将伤口细细擦拭干净，取出芳秀散撒在伤口处。</p>

对他道：“这个治外伤极好，你放心吧。”</p>

柳默只静静地看着她做这些，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并没有那个人的影子，只全心地做着这些事。</p>

只是她的双手有时会微微发颤，柳默道：“清漪，你冷吗？”</p>

清漪摇摇头，顿道：“不、不冷。”</p>

“那你的手、为何……”柳默道。</p>

“一会儿就好了，没什么。”清漪只轻声道。</p>

上好药，清漪问道：“饿不饿？”</p>

柳默点点头。</p>

清漪拿过山果，道：“只有这个，你可吃得吗？”</p>

柳默伸手拿过，吃了一口，道：“不错。”</p>

清漪便笑了，也拿了一个来吃。</p>

“山中应有些野兔山猪，我去打些来。”清漪道。</p>

“不必了，只这些就够了。”柳默道。</p>

清漪便也作罢。</p>

他伤重还不能起身，清漪便取了他的长笛，与他吹了一曲。</p>

却是一曲《江梅引》。</p>

锦水边听此曲时，随风迭起，清越高远。</p>

如今这洞中回声叠叠不穷，另有一番趣味。</p>

清漪吹罢，道：“吹得还好吗？”</p>

“极好。”柳默道。</p>

“过奖。”清漪笑道。</p>

阳光斜照进来，正暖暖地洒在身上，两人便静静地享受这份温暖。</p>

晚间，清漪重又给他上了一次芳秀散，扶他睡下。</p>

自己则靠墙睡去。</p>

次日，清漪仍去采了山果，取了清水。</p>

待柳默醒来，与他擦净脸、手。</p>

再与他擦净伤口，重新上药。</p>

闲时吹奏曲子给他听，陪他说些闲话。</p>

柳默只觉她异常温柔亲近，似乎片刻也未曾想起过那个人。</p>

两人正说话间，一只灰色的兔子突然出现在洞口，鼻子嗅着地上青草，耳朵不停跳动，清漪便要上前去捉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