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p>

什么？</p>

他看着小绿如枯木逢春一般的掌心，如同看到了超越他极限想象力的神迹。</p>

他无法理解，无法接受，无法思考。</p>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愚昧在恐惧的催化之下操控了身体，他下意识的扭头快步来到梳妆台前，一把抄起了剪刀。</p>

他快速返回小绿身边，在内心剧烈翻涌的恐惧中猛然挥动剪刀。</p>

小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断掉，刚刚才有了一丝生机的手掌掉落地面。</p>

她眼神呆滞，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毫无感觉。</p>

在王武瞪大了的眼睛里，在那充满警惕并逐渐狰狞的目光中，她缓缓低下头。</p>

她那毫无意识和任何情感的瞳孔开始聚焦，聚焦在那只快速恢复灰败并腐烂的手掌之上。</p>

“你看什么？”</p>

王武一把揪住她那白色碎花的衣领。</p>

他声音扭曲，眼神充血，状若疯魔：</p>

“你看什么？”</p>

他高高抬起拳头，无数个疯狂的念头在内心闪过。</p>

他放下了拳头，一口咬在她的嘴上。</p>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p>

他在嗫嚅中不断重复着。</p>

腐血沿着嘴唇滴落下来，被阳光一照，竟在一刹那间反射出了五颜六色的光。</p>

屋内温度刚好，桌上的咖啡和小蛋糕尚有余温，一切都安详静谧如同一个普通的午后，如果除开那些血腥，相拥的两人也仅仅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而已。</p>

片刻之后，他直到把肚子都吸饱了，才在满嘴腐血中放开了她的嘴巴。</p>

她身上白色女仆装之下的身体更加干瘪了，而王武则看起来像是容光焕发。</p>

他感觉自己精神极了，原本内心产生的极端危机感也因为充沛的精神力量而被驱散了许多。</p>

他拥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抚慰：</p>

“没事了，我知道你还是我的小绿，下次别这样了，我害怕的很，恐惧的很呐……</p>

绿娥，我的绿娥啊……</p>

如果没了你，我可怎么活……”</p>

他说着说着，竟在面容扭曲中流下眼泪。</p>

他带着浓重的哭腔，在颤抖中抱着她：</p>

“我们要一起走出去才行啊……如果你变成了活人，我还是死的，那怎么行呢？”</p>

她没有回应。</p>

她充斥着白翳的眼神再度回到之前完全混沌的状态，一丝若隐若现如相隔次元而来的神光就此消失。</p>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涂满了脂粉的脸变得透亮甚至虚幻，就像是得了什么怪病。</p>

她的身体变成了更加虚弱的状态，某种隐藏在介于生死的【中间态】深处的“冲动”归于沉寂，连午后炽热的阳光都无法唤醒。</p>

很快，他因她始终没有回应而心生不满。</p>

他再次触碰她的脑后神经，对她进行了操控。</p>

她终于抬起手，抱住他，如同怀抱着自己的情侣，声音温柔比生前更甚：</p>

“我啊，最喜欢你啦！</p>

我要永永远远陪在你身边呢~”</p>

王武一下子喜上眉梢，拉着她在房间内、老妇人的尸体旁转了一圈，高兴道：</p>

“是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