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京城。</p>

风儿卷着落叶，如蝴蝶般飞舞。</p>

稀薄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不够深，暖呵呵的，飞絮一样迷蒙。</p>

虽是深秋，但京城的温度却已经带有几分冬日的寒，路边扛着一大串冰糖葫芦的小贩紧了紧身上的皮夹克。</p>

车内，一岁半的周瑶瑶扒拉着车窗，小小的一团，瞪着眼睛滴溜溜地往外看，小巧的鼻子压在玻璃上，呼出一片白茫茫的水汽。</p>

驾驶位的陆佳正在通着电话。</p>

“你到哪了？”</p>

“什么，已经下车了。”</p>

“好，知道了，我们就在路口，你出来就能看见。”</p>

挂断电话，陆佳抓住女儿的小脚丫扯了回来，温柔道：“瑶瑶，走，和妈妈下车接舅舅去。”</p>

周瑶瑶扭过头，小脸蛋胖乎乎的，她眨巴着眼睛，嘟着嘴指向窗外，“妈妈，葫芦。”</p>

见陆佳没有反应，她又奶声道：“葫芦，买。”</p>

陆佳装作没听见，打开车门抱着女儿下车。</p>

怀里，瑶瑶揪着陆佳的衣领，先是嘟起小嘴贴近妈妈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妈妈，甜！”</p>

陆佳翻了个白眼，无情道：“没钱，不买！”</p>

瑶瑶不依，撅着嘴，双眸肉眼可见的湿润起来。</p>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向陆佳脖子上的项链，道：“钱。”</p>

陆佳止步，咬牙，心里反复念叨着，这是自己亲生的崽，不能打。</p>

“弄疼妈妈了，快松手，舅舅到了，找你舅舅去！”</p>

京城西站出站口，陆远拉着行李箱，隔着老远就看见路口处抱着外甥女的姐姐。</p>

风儿吹动长发，老女人面目狰狞。</p>

他加快步伐，靠近后放下行李，朝着两人张开双臂，嘴里喊道：“瑶瑶，下来，让舅舅抱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