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衣被迎进了刺史府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因为战事将起,景云奕便也免了胡刺史要给苏莲衣洗尘一事。
抓紧一分一秒,想要和她多多单独相处。
将她带进房间后,景云奕这才忍不住捧着她的脸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耽搁这么多天?”
因发现苏莲衣的脸色不好看,担心她病还没好。
苏莲衣便把在鲁家庄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景云奕。
景云奕听得又惊又怒,“没想到,国难之时,她还有心搞内斗。竟把她的爪牙派到了疆北。”
“他们并没有想杀我,看那意思,是想拿我来要挟殿下。”苏莲衣道。
景云奕皱了皱眉,“要挟我?能要挟我什么?”
话音落下,心头一震,和苏莲衣目光一对视,察觉到有可能他们想到了一处。
苏莲衣紧接着说道,“抓我的人中,本来有个女人,但不知何故,那女人半路先走了。我猜想,她应该是来了绥阳。”
“可这两日并没有什么人想要见我啊?”景云奕纳罕的说着。
苏莲衣也觉得古怪,“怎么可能?如果太后那边真的不想让你赢下这场战争,那么那个女人必然要赶在战事起来之前,先行与你照面才对,怎么可能还没出现呢?”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感觉到了这件事里令人困惑之处甚多。
须臾,景云奕按着苏莲衣的肩道,“行了,你刚到,这些烦心的事,就暂时不要想了。至于那个女人,我会安排人在城中查找。你呢,一路肯定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苏莲衣拖着他的手笑道,接着又问道,“殿下,你对这场战事有把握吗?”
自从进了刺史府,苏莲衣就发现那些来去匆匆的将脸,脸上都是一副凝重表情。
因而猜测,此次来犯的北周大军并不好对付。
景云奕不想让她担心,便蹲下身,揪了揪她的鼻头,宠溺道,“这些都是男人要管的事,你能不顾自身安危,来前线陪我,我已心满意足。至于其他,便不要在耗神操心了。”
“我来,除了是想和你共同进退,也是想有机会帮你。我并不想只耗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你们熬神。”苏莲衣明确的表达了态度。
景云奕盯着她认真而晶亮的眼睛,心中很是感动。
脸上带了几分愧疚道,“其实我是自私之人。”
“殿下为什么这么说?”苏莲衣问道。
“我嘴上说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京中,害怕你会遭遇不测,可是将你带到战火将烧之地,也等同于把你拉到了另一个险境。偏我还要讲什么,有你陪在身边安心之话。”
他说着长叹了一声,眉头轻轻笼起,又一朵愁云若隐若现。
在不知道北周派出了闻欲达这样的猛将时,他心中是有十成把握的。
因此在出发前,权衡再三,觉得把苏莲衣带在身边最是合适。
可眼下,他却后悔这莽撞决定了。
如今十成把握只剩下五成不多,若真无人能敌闻欲达,那他岂不是要牵连苏莲衣和她一起赴死?
苏莲衣看出他的焦虑,用手轻轻抹平他眉间皱痕道,“我们既已成亲,便是同生共死,你没有抛下我,肯答应让我陪着你,我心中才最是感激。”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景云奕仰头定定看着她的脸。
苏莲衣很坚定的点头,“便是真有熬不过去的坎,也该有我陪你一起熬。否则又怎么能算是夫妻呢。”
“傻丫头。”景云奕忍不住将苏莲衣抱紧在怀里,爱怜的轻抚她单薄的背脊。
却觉得正是单薄的身躯给了他无限力量,让他对接下来的大战重燃信心。
京城,离王府。
苏盈盈被人冷落在了后院偏殿之中多日,期间连个上门问候的人都没有。
自从大婚那日见过景云恒后,再也没见过这个男人了。
苏盈盈虽然不满自己竟然误嫁了一个比奕王逊色些的人,且还是个侧妃,但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认命。
可她认的命,却绝不是眼下这个样子的。
“太欺负人了。”终于在硬熬了几天后,她不想再忍了。
便冲着门外一阵大呼小叫来人。
叫声过去许久,才有嬷嬷懒洋洋的推门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磕着手中的瓜子。
苏盈盈见状,不禁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我好歹不济也是王府侧妃,你们竟敢这般怠慢。”
嬷嬷嗤笑一声,道,“呦,敢情这是侧妃娘娘发火了。那奴婢就给您赔个不是吧。”
做戏一般福了一礼,多少带着戏谑成分。
苏盈盈岂会看不出来,对方是在戏弄自己。
跋扈劲上来,上前便是一耳刮子,打的那嬷嬷一个愣。
接着便跳起脚来开骂,“您是哪门子侧妃,跟我这充大个,一个被人丢在旮旯的垃圾,说好听点,王府是赏你口饭,说不好听不过是当多养了条狗,你还敢打我。我……我今跟你拼了。”
嬷嬷说着便用头上前去顶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