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啊,但是这能管用吗?”
虽然她确实知道不少裕盛年少时的糗事,但是万一这惹怒了裕盛,裕盛连夜让人把黄彬杀了怎么办?
“不好说,但是你去给他拖个梦,威胁他你总会吧,你就告诉他,要是他不肯把黄彬放出来,你就给这泰安城的百姓每个人都托一次梦,把他那些事情全告诉他们,看他以后怎么在这西秦国立足!”
霓裳面露纠结,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这是她想到的最大胆的办法。
裕盛早些年地位低,为了日后的大计,他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对他而言面子反而不是很重要。
可是如今他已经登基称帝,之前那些折辱过他的外戚可都慢慢一个个的被逐出泰安城,可见他心中对年少时的事还是心怀芥蒂。
若是旁人去说,他很有可能一怒之下将那人给砍了。
但是戚蕴道却不一样,她早就死了,就算是裕盛再怎么生气,最多也就是挖了她的坟,对她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那我姑且信你一次。”
戚蕴道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霓裳,但是自己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万一真的能行呢!
戚蕴道咬了咬牙,转身又飘回了小店。
“给我一颗托梦药!”
长河正坐在柜台上算账,心中正发愁这个月自己的业绩不好。
转眼间一阵阴风刮过,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长河突然眼神一亮。
来活了!
可真是说财神财神就到啊!
“好嘞!”
说着,长河就找出了一瓶托梦药,然后递给躺在躺椅上的戚蕴道。
“我说财……戚蕴道,你最近怎么总买托梦药,你在阳间哪有那么多熟人啊?”
长河一边说着,一边坐了回去。
这托梦药的价格不高啊,看来是时候要涨价了……
“要你管……”
戚蕴道撇撇嘴,她可还记得这打工鬼之前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面目丑陋呢!
话说完,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便又沉沉睡去。
这边,裕盛刚回自己的寝殿,他坐在软榻上,一想到刚才的事他就气得不轻。
“都下去吧,朕想静静。”
所有的下人离开后,裕盛站起身,走到窗前。
看着那盆盛开的墨菊,却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裕盛伸出手,将那朵开的正盛的墨菊折下,扔在桌上。
有些人可真是碍眼,碍眼的人就该死,戚蕴道已经死了,那接下来的,应该是谁呢……
裕盛在窗边站了许久,他看着那多被自己折断的墨菊,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过了许久,他觉得有些困了,躺在软榻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戚蕴道?”
在梦里,他又看到了那一道张扬的身影。
戚蕴道穿着她死去那日穿的衣服,一身红色劲装,衬得她身姿挺拔,三千青丝被玉冠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没有普通大家闺秀的温婉,倒是英气十足。
“放了黄彬。”
戚蕴道冷哼一声,先前对裕盛只不过是无感,晚上刚刚见识了他的处事方式,现在若不是为了黄彬,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你说放朕就要放吗?”
裕盛在戚蕴道活着的时候都敢设计她,她死后更是不会怕她。
“放不放由不得你!”
戚蕴道唇角勾起一抹笑,“我可还记得你还是二皇子的时候,裕凌跟裕辰平日里对你可是很关照呢,一没什么事就往你寝宫跑,啧啧……”
裕凌跟裕辰正是欺负他欺负地最狠的两个外戚,这两人仗着自己的父王在先帝面前受宠,平日里可没少当众折辱他……
“我可还记得,十年前太后娘娘的生辰,你被裕凌和裕辰堵在景仁宫,真没想到啊,堂堂二皇子,竟然被几个外戚逼着,在一众宫女太监面前学狗叫,哈哈哈……”
说着说着,戚蕴道竟然笑出了声。
这裕盛现在这么嚣张,听到了自己以前的黑历史,还不得气出什么病来!
“是啊,”裕盛的脸色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来,“不过后来,裕凌跟裕辰在游玩的时候遇到了叛军,被乱刀砍死,那些个宫女太监也都因为染上了瘟疫,死在了景仁宫,而戚将军你呢,则是被自己豢养的小白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死,你说说,到底是谁更惨呢?”
不理会裕盛的脸色,戚蕴道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但是时间却不允许她再继续想下去。
“陛下若是不肯放了黄彬,那么明日,这泰安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陛下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戚蕴道伸出了手,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
“陛下八岁那年,被太监推入水中,险些淹死,吃了三个月的药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