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其乐融融,只是表面(1 / 2)

 电话铃声,急促又突兀,打断了顾念接下来要说的话。

铃声响了许久。

厉腾没有接,看起来不太想理人,直到顾念催促:

“有人找你,我先去给孩子讲故事了。”

每晚睡前听故事,是团团必修的功课,在海外时,顾念就让她养成了这习惯。

见到点了,又有人找厉腾,她只好提步往屋内走。

厉腾想要拦阻,不小心碰了接听键,还开了名提,女人温柔娇软的声音落入顾念耳朵:

“阿腾,在家吗?”

顾念脚步走得更快了。

厉腾想追,却来不及了,因为顾念已经转进了主卧的门,门轻轻合上了,厉腾倚在墙上,拿着香包,挑了支烟,咬在嘴里,点燃,吐了口烟,问:

“有事?”

言心觉察到他的不耐烦,声音放得更柔更软:

“我怕你又忘记吃药了,所以,打电话提醒下。”

“谢谢。”

又是礼貌生疏的话语,完全一副对外人的姿态。

言心心里不好受: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这两天,我都上夜班,这轮班完了,我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玉婶说,你都瘦了。”

玉婶话可真多。

厉腾咬住烟:

“不用,工作要紧。”

言心以为男人是在关心自己,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

“我不忙,值完夜班,就可以有两天休假,阿腾,这两天,我没联系你,是因为家里出了点状况,我弟又去赌博了,还欠了许多债,下午我才知道时予被人绑架的事,不过,我知道时,他已经被你找回来了,实在抱歉,阿腾,我不是有意不给你联系的。”

女人一堆的解释,那么小心翼翼。

“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厉腾顿了会,问:

“你弟弟欠了很多钱吗?”

对于恩人,厉腾向来慷慨。

他不想欠言心更多。

言心迟疑,她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厉腾。

“也不是很多,就是那些人上门要债,我妈知道后,气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成。”

听了男人的话,言心心里倍感欣慰。

“阿腾,谢谢你。”

言心仿若多么感动一般。

厉腾提唇:

“言医生,我帮你,是因为你曾救过我的命,别无其他,请你不要误会。”

这句话,让言心热火朝天的心瞬间跌入低谷。

“我……知道的。”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除了必须的接触,我不会再跟你打电话。”

言心脸皮薄,人家话都说到这样明白了,她不可能还期待什么。

话说到这儿,显然无法再进行下去。

厉腾挂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半天找不回意识。

顾念讲完故事,团团昏昏欲睡,薄时予打着哈欠,要睡不睡的样子,小家伙才知道团团是他妹妹,顾念是他妈咪,大脑皮层脑细胞活跃,他眨巴着一双大眼,目光始终在顾念身上转:

“妈咪,咱们长得像不?”

顾念轻轻笑了,指尖揉着他柔顺黑发:

“你觉得呢?”

薄时予:

“我觉得有一点像,大家都说,我与老爹像得多一点,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我妈咪。”

“团团呢?”

顾念问。

薄时予:

“团团去思雅幼儿园第一天,老师就说我们长得像,像双胎,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妹妹,毕竟,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也就没在意,没想到,团团与我还真有血缘,一个妈生的。”

再也没有比这更亲的关系了。

薄时予往萌妹子身边靠了靠,眼睛里的爱怜不想掩饰。

团团是他妹妹,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她的可爱。

对于儿子,顾念更愧疚,她抓着孩子的手,忽然碰到了他指腹上的硬块,她将孩子的手翻转过来,落入眼睛的是,孩子粉嫩掌心,竟然有……厚厚的小茧。

不止掌心有,连指腹上也有。

顾念眉头狠狠皱起:

“时予,这五年,过得辛苦吗?”

薄时予何等聪明,知道老妈是在心疼自己,立即摇头:

“不辛苦。”

“车技,枪法,围棋,这些东西,你都喜欢吗?”

薄时予想了想,尽量措辞:

“怎么说呢,起初是因为兴趣,太爷爷才让我学这些东西,后来,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但是,其实,学会了,很有成就感的,太爷爷说,我是薄家五十年难遇的奇才,让我多学一些本事,长大后,好顺利接管盛氏,毕竟,薄家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孩子,除了我老爹。”

多懂事的孩子。

顾念心酸不已:

“你每句话都不离太爷爷,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吗?”

薄时予认真思索了会,答:

“也算开心吧,毕竟,有了本事,也不会被坏人欺负,这次,如果我是个草包,就被薄临渊那个坏蛋耍了,还有李方天那帮人,还有薄羽辰。”

孩子说了三个坏人,其中有两个就是自家人。

“你不喜欢薄羽辰薄临渊他们吗?”

薄时予:

“虽是薄家人,我没见过几面,只知道有这么几号人物,所以,谈不上什么感情,他们不犯我,我不会犯他们,如果他们不和平共处,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薄时予的观念是正确的,但是,作为孩子的母亲,顾念怎么也不想让他这么小就涉足家庭斗争。

见薄时予又打了个哈欠,顾念为他掖了掖被子:

“今晚,就挨着妹妹睡吧。”

“你呢?”

薄时于问。

“是要去跟爹地睡吗?”

孩子问得纯粹,但是,顾念的脸还是不自禁红了。

“我与爹地,目前情况是离婚状态。”

离婚状态,自然是不可能睡一起的。

这个薄时予懂。

“妈咪。”

薄时予撑起上半身,缓缓躺下时,将脑袋瓜子枕在顾念腿上:

“爹地与那个医生,不是未婚夫妻,是那个医生一厢情愿,老是粘着爹地,以前,我总爱整她,现在,你回来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