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朱温在一旁也深受触动。想想自己愧对朱瑾,当初如果没有朱瑾的援兵相助,他也不会大败秦宗权,在河南站稳脚跟。最后,朱温将朱瑾的妻子送到寺庙里做了尼姑,但张惠却始终没有忘记这个不幸的女人,常让人送衣送饭,为朱温弥补一点过错。
张惠死后,不仅朱温难过流泪,就连众多将士也是悲伤不已。由于朱温多疑。常常滥杀属下,杀人时没有人敢出来求情,只有张惠得知后时常出来解救,
几句温柔在理的话就使朱温暴怒(www.ibxx.com)平息,因此许多被救的将士都对张惠感激不尽,其他将士也对张惠这种爱护将士之情充满了敬仰。张惠为人和善,对朱温的两个小妾也是如此,
没有丝毫嫉妒。朱温因为张惠的贤惠,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喜新厌旧(www.hao8.net),妻妾成群。但是。张惠死后,朱温却放纵声色,忘记了妻子临死时的忠言。
柏乡兵败不久,朱温到时任河南尹的张全义家中避暑。看到张府的女人颇有姿色。朱温就见色起意,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我是坏蛋我怕谁,
何况也没说部下的女眷不能欺啊,于是不顾这位忠心耿耿为他南征北战四处筹粮、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曾经为他所作的一切,从张全义的夫人到媳妇女儿。
几乎把张家的妇女糟蹋个遍(www.biquwu.cn),张全义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委曲求全。
他的儿子张继祚忍无可忍,准备杀了朱温,张全义阻止他说:“当年,我们家在河阳的时候,被李罕之围困,只能靠吃木屑勉强度日,全靠他的解救,我们才有今天的日子,这个恩情不能忘记。”被老爸这么生拉硬扯,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张继祚这才愤然罢手。
其实,张全义又何尝咽得下这口气,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顾全大局罢了。
糟蹋别人家的女人也就算了,朱温这时候又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儿媳。张皇后过世后,他常常将儿媳妇们召进宫来服侍左右。
义子朱友文的妻子张氏长得非常漂亮,朱温特别宠爱她,于是夫以妻贵,朱温也就特别中意朱友文。
朱友文,字德明,本名康勤,年幼时长的很帅,又十分好学,善谈论,诗歌写得也很好,于是被朱温收为养子。朱温兼四镇节度使时,任朱友文为度支盐铁制置使。
朱温用兵四方,朱友文征赋聚敛以供军需。朱温即位后,以原来的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四镇征赋,置建昌宫总管,任命朱友文为使臣,封博王。后梁开平三年(909年)正月,后梁自大梁迁都洛阳,朱温以朱友文为东都开封留守。
养子朱友文的被重用,引起了亲生儿子朱友珪的极大不爽。朱友珪是朱温第三子,母亲为亳州营妓,也就是军队中的慰安妇。
关于营妓,最早的营出现于春秋时期的越国,发明者就是那个“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吴越春秋》记载:越王勾践输寡妇于山上,使士之忧思者游之,以娱其意。不过直到汉武帝的时候,才把设置营作为一项制度定了下来。
汉武帝是个具有雄才大略、好大喜功的皇帝,他对外连年征讨,用兵很多,所以如何稳定军心、提高士气就成为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设置营就是这方面的措施之一。
在后来的历史中关于营的记载也有很多,比如三国时代,魏将夏侯淳征伐孙权有功,曹操就赐他“妓乐名娼”,于军中享用。
再比如南北朝时代,南梁章昭达奉命出征途中,“每饮食,必盛女伎杂乐,备羌胡之声,音律姿容,并一时之妙,虽临敌而弗之废也”,
意思是在军队中有很多类似女子十二乐坊之类的组织,演奏乐器吹拉弹唱也是营妓的职责之一。南宋后废帝“每出入去来,尝自称刘统,或自称李将军
与右卫翌辇营女子私通,每从之游,持数千钱供酒食之费。”这里面的右卫翌辇营女子其实就是营妓。到了唐宋时代,各地官府或者军镇往往设有“营署”或“乐营”来聚居官,
其中专门为军队服务的女就称之为营。这种营的衣粮由官府供给,她们的身体也属于官兵所公有,可以任意召唤,当然,其中的佼佼者在一定时期之内也可能被某些将帅所独占。
到了明清,营开始消亡,不复在史书上出现,究其原因,可能是理学之风大盛,随军女不再那么正大光明了。明成祖在夺取了建文帝的皇位以后,因为在“靖难之役”中有不少文臣武将都反对他,他将这些人的妻女亲戚“皆入教坊”,
很多人因此成为军,受到军士的百般凌辱,比如永乐皇帝在其诏书中曾赤裸裸的写道:永乐二年十二月教坊司题:卓敬女、杨奴牛、景刘氏合无照,依谢升妻韩氏例,送洪国公转营奸宿(请看清楚,是转营)。
《奉天刑赏录》中记载:永乐十一年正月十一日,本司(教坊司〉右韶舞邓诚等于右顺门口奏,有奸恶齐泰的姐并两个外甥媳妇,又有黄子澄妹,四个妇人,每一日一夜二十条汉子守着。年小的都怀身,节除(夕)夜生了个小龟子,又有个三岁的女儿。
奉钦:依由他。小的长到大,便是摇钱陶树儿。又奏,黄子澄的妻生了一个小厮,如今十岁也。
又有,史家有铁铉家个小妮子。奉钦:依都由他。这些无辜的女子脸上都被刺了字,在教坊司被人任意糟踏。
因为这时已是永乐十一年(1413年),黄子澄妻子生的那个孩子十岁,显然是在教坊司被糟蹋后所生。
清朝以后,近代中国有一种“海上粤”,叫“咸水妹”,也是变相营的一种。而朱友珪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苦命的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