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确实不大,只是中间一条不足一里的街道,三五家商铺,还有一家杂货店,甚至都没有旅馆。好在唯一的一家酒馆同时也提供住宿服务,倒是令朱利乌斯不用为没地方过夜而担心。
他此时戴了当初小猫娜塔莎给他的幻型面具,变成了很普通的中年人,身换一件半新不旧的粗麻布棉衣,像极了路过的外地人。
现在已经临近黄昏,镇的人吃饱饭,大多喜欢来酒馆闲聊。这个酒馆提供的是最纯正的凯撒领麦酒,据说是酒馆老板自己家酿造,比那些销往外国的麦酒不遑多让。朱利乌斯要了一大杯,咕嘟嘟一气喝掉多半,忍不住赞叹:“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纯正的麦酒了,不但有酒的醇厚,更找回了家的感觉。”尽管他空间戒指里也有凯撒麦酒,但因为环境的不同,感受自也不同。
老板听到凯撒的感慨,笑问:“老弟从哪里来?听口音应该是我们凯撒人?”
朱利乌斯点头道:“是啊,我是土生土长的凯撒人,只是因为生活离开家园已经有很多年了。这次回家乡探亲,发现变化很大啊!”他说这话完全是要引出话题而已,其实并未去过别的地方。
果然,那老板立刻呵呵说道:“那你这次可回来对了,我们凯撒领如今今非昔比,早就不是当年那么贫瘠的模样了!”酒馆里的酒客纷纷吵嚷附和老板的话。朱利乌斯故作不解的问:“不对?我记得当年离开领地的时候,咱们的几个城市都很繁荣的,甚至凯撒城在整个大陆都算是第一流的大城。你怎么能说过去是贫瘠的呢?”
某个酒客喝的有点多,插嘴嚷道:“那些大城自然是富得流油,可是当年咱们这些普通的平民有几个日子宽裕的?若是当年日子好过,你又何必跑到别的地方去呢?所以我们说的贫瘠是指的咱们穷苦人,不是说那些贵族老爷!”
朱利乌斯故作认同的点头,便问:“那现在你们的生活怎么样?有改善吗?”
还是那个酒客!醉醺醺的走到朱利乌斯桌边,拍拍他的肩膀傻笑道:“兄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们如果生活不好,会有那闲钱和时间在这里聊天吹牛么?哈哈。”酒馆内的所有人纷纷哈哈大笑,朱利乌斯也有些莞尔。
酒馆老板推开已经迷糊的酒客,歉意的对朱利乌斯道:“他喝醉了,您别理他。不过他说的倒是不错,我们这些普通人现如今的生活,以前根本不敢想,好了不知多少倍!这都是我们大公所给予的一切啊!赞美凯撒!……唉……”酒馆内的人纷纷念诵‘赞美凯撒’,神色却与老板一样黯然起来。
酒馆内气氛立刻变得沉重,也不知谁嘀咕道:“朱利乌斯.凯撒大公失踪两年了,他会不会……。”
“滚蛋,大公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你闭你的乌鸦嘴,小心老子撕了它。”旁边的某个大汉立刻愤怒的吼道。那说话的人顿时缩回去,不敢再多说,以免引起公愤。
看到朱利乌斯异样的眼神,酒馆老板悄声为他解释:“前些年,那个大汉的老母亲生了重病,因为没有钱治疗,几乎已到生死边缘。是大公的医疗福利体系及时的挽救了他母亲,不但免费为其治疗,更免费提供所有后续所需的药物,使得老人家彻底恢复健康,到现在都精神矍铄的很。所以这个大个子对大公的感激发自肺腑,谁若是言语之间对大公不敬,他都会勃然大怒。因为这个已经有好几次与人打架了。”
朱利乌斯舒心的笑了,至少他所做的得到了子民的认可,这让他很高兴。
那大汉骂完别人,满脸阴郁的坐下,有些懊恼的抱怨:“咱们的大公府那群老爷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公失踪了两年多,这都第三个年头了,怎么还没找到人影?看看凯撒领内都出了些什么龌龊事?大公若是回来,非气死不可!怎么就没人管了呢?”
立刻有人告诫:“别胡说,那些事不是咱们该谈论的,万一被城里男爵老爷的人听到,有你苦头吃。反正咱们的日子还过得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汉骂道:“呸,那些贵族蛀虫贪污,糟蹋的可都是凯撒大公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说?看看咱们的学校……都很久没有拨付给教员钱物了,老师也要吃饭,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咱们的孩子早晚有一天会没有老师教。”
朱利乌斯心里一沉,立刻意识到领地的要超乎预料了。他在全领地所创建的五年义务教育学校,所请的教师,他们的薪金都是从中央财政拨付。三令五申专款专用,可那些各地城主贵族高官,居然将这一部分的钱都敢染指,可见的程度有多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