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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忙着答应，反而是宽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进去再说。”

三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凉，尽管生活在南方城市，温度已经整体上升，可室内基本也还是开着空调。

陆直刚一进去，迎面而来就是一股暖流，李教授一边脱下自己的大衣，一边示意陆直坐。

这样客气，还是头一遭。

陆直没动，李教授也没勉强，笑着摆了摆手，这才开始说正事：“你也知道，我们学校一直和水电局那边有些技术上的对接合作。”

“这次呢，学校有一个实习名额，分到每个系里都各有一个名额。”

“优胜劣汰，我跟系里商量过了。”

“我想推荐你去。”

窗外的风吹得很大，连同铝合金的窗户都被吹得发出“哐哐”的声音来，李教授的办公桌正靠窗边，桌面上的文件资料被吹得飞起一个角。

气氛有那么几分钟的凝滞。

李教授略感不对：“怎么了？”

陆直缓缓抬了抬眼皮，“我一个人去，还是整个团队一起去？”

“核心成员都会一起去。”

得到答案的陆直缓缓松了一口气，眼角眉梢也开始带了一丝喜悦。

李教授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冷不丁的泼了一盆冷水：“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学校总共只有一个名额。”

“你可别让我失望！”

他一边说着，一边嗔怪的冲着陆直翻了个白眼。

陆直低下头，淡淡的笑了，眼角微微的眯了起来，可即便如此，也仍旧遮挡不住他眼中的自信。

李教授满意的看着他，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这才打发他离开。

直到陆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他都还捧着保温杯坐在椅子上意犹未尽的看着。

“行了，人都走远了。”王教授在一旁取笑道。

李教授反应极快，立马给他飞了个白眼：“我就爱看，你管得着吗你？”

王教授轻笑着低头，然后又不无感叹的说：“遇到陆直这样的学生，很难让人不羡慕你啊。”

一提到这个，李教授的脸上就忍不住的容光焕发，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陆直是他的学生一般。

但他还没高兴过两秒，就又听见王教授说：“哪像我，遇到什么样的学生不好，非得要遇到白冉冉……”

一提到白冉冉，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还是李教授打破了僵局，“其实冉冉这孩子也不是不好。”

王教授附和：“就是皮。”

“太皮了！”

李教授闻言，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惋惜。

谁也说不清楚，这丝惋惜究竟是为陆直，还是为白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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