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李载将眼下能召集的高手都叫了过来。
大多是纵横楼的心腹,以及二姐留在家里的高手。
只是可惜,裴术留在了江夏,月神姬带人前去扫荡晋军,眼下身边最能用的人只有玄素。
“你说晋王在城东淮安镇?”李载盯着被割掉舌头的信使。
只见晋王使者手里拿着笔,颤颤巍巍将回话写在纸上。
玄素低头瞥了一眼,“文若哥哥,他说要你一个人去,不然晋王就会杀了宁珂姐姐。”
李载依旧保持着平静,“晋王败局已定,你要是投靠本相,本相让你余生无忧,你也不想想,就算害死了我家阿珂,他晋王就能跑得掉?”
说着,李载拂袖,拿出一张白纸,签上自己的名讳,盖上自己的私印。
“这上面,条件你自己写,本相已经盖印,只要你愿意为本相做事,钱财、地位你都能轻易拥有!”
晋王信使颤抖着手继续书写,玄素渐渐皱起眉头。
“文若哥哥,他不会背叛晋王,让我们别白费心思了,还说若你再不动身,宁珂姐姐必死无疑!”
“只有本相一个人去,你才会带我去见晋王是吗?”李载想要的是若能收复此人,可以让他配合自己派人去捉拿晋王,但现在想来,如果不是绝对的亲信,晋王也不会派他过来。
看来只能选择冒险一些的法子,将计就计。
玄素显然是看到了对方写下的答案,皱起眉头说道:“文若哥哥,不能信他们!”
李载叹息一声,向黑衣少女递去一个眼色,随后孤身一人,提溜起晋王信使就上了马,奔袭出城。
“阿素,不许跟过来!”
若是以玄素的性子,这种时候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可想到要救薛宁珂,她也立刻明白了李载的意思。
于是连忙动身去找寻那位青山剑仙,如今在洛阳城内,也只有李沁棠能帮得上忙。
……
城东淮安镇外的某处乡镇内,紫袍青年看着马背上远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百感交集。
“王爷,她还是把薛宁珂带走了。”
“唉……本王自诩聪明一世,却是在她身上一次次的犯糊涂……”
接连两声叹息之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
“王爷,沐雪清肆意妄为,如此摇摆不定,您不能为了她,拿我们这么多兄弟开玩笑啊,如今箭在弦上,怎能让她轻易带着唯一的筹码离开?”
萧庭均负手看着远方,眼神越发深邃,沉默不言。
而副将越发着急,“王爷,您的办法已经失效了!近来四散出去的兄弟已经有不少遭到了修行者势力围剿,如今咱们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听到这儿,萧庭均脸色苍白,他实在没想到李载能调集这么多修行者高手,在整个洛阳地界进行搜查,之前化兵为民,四散天下的战术,此刻似乎也成了笑话。
倘若晋军得人心,如此安排倒是没有问题。
重点是,百姓不会护着晋军,在他们心里,晋王就是叛逆。
“你说得没错,不能拿这么多兄弟的性命开玩笑,拦下她们!”萧庭均终于做出决定。
此刻晋王手底下的其他人都四散了出去,眼下可用的虽然不过几千人,但个顶个都是高手。
萧庭均刚下完命令,似是不放心,更是亲自骑马追上。
远处,黑衣女子一人一骑,带着薛宁珂奔袭。
中毒已深的薛宁珂躺在沐雪清怀里,突然醒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
“阿珂,我带你回家,姐姐知道错了,无论如何,这代价不该你来承受,所以……你现在能为自己解毒吗?”
蓝衣少女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身后这么多追兵,你是想演戏给我看吗?你觉得我还会信你?沐雪清,我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想让你活着并不是为了留下你去对付李载,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阿珂,我现在就带你回洛阳,不管将来怎样,欠你的,我都还给你!”
说着,黑衣少女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薛宁珂将信将疑,却是没有选择相信沐雪清。
信任这东西,一旦消失,就再也不可能存在了。
晋山门的修行者高手御剑紧随其后,萧庭均并非修行者,骑马紧随其后,“赶紧拦下她们,不要闹太大动静,也不要……伤了她。”
无数的仙剑坠落,封锁前路,黑衣女子似乎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直接舍弃马匹,抱着薛宁珂化身黑雾,朝着洛阳方向疾驰。
晋王骑上灵驹紧随其后。
“沐雪清!你是想拖累死本王吗?你到底要怎么样?”
沐雪清脸色阴沉,“殿下,原谅我的任性,但我不想害阿珂,还请您看在之前的情分上,莫要拦我!”
此时,黑衣女子已然铁了心要走,甚至拔剑动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