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牙”波特·金(上)(1 / 2)

 煤气灯光像正午树荫下的斑块,一束紧挨一束,从上方射下,配上喝得醉醺醺的面庞,将男女老少映照成差不多的模样。</p>

迷离,飘忽。</p>

只有处在狂歌劲舞中,一边乱叫,一边扭着浑圆的屁股,那副愈发无耻的面容才显得不那么接近兽类。可没了酒瓶的敲击声,左摇右晃的屁股们一时间无所适从,定格在微撅那刻,像是只有用这姿势才能窥觊吧台那边发生了什么。</p>

“狗日的,真当我墙花是提款机吗?这群只配给水手当鱼的东西。”</p>

克劳迪娅的德语,平时还算正常,恼怒时候,每个辅音都在咬断,像是要把单词活剥切开。</p>

酒保们在吧台后忙来忙去,像是没瞧见她拍桌而起的动作。</p>

相反,他们调酒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整个负二层几乎只能听见酒水哗哗的声响。除了格里安,他们是最靠近克劳迪娅的人,也是最先知晓老板因何事而发怒的人。</p>

要真是因为“老板与小白脸”的二三事愤怒,他们绝对会停下来,观看好戏。</p>

可惜人生中的戏剧性不多,工作才是无穷无尽的。</p>

科隆大教堂的人突然要造访墙花,他们必须在十分钟之内赶制出许多酒水,用于招待拿正经薪水的“大爷们”。</p>

“看什么看?哪有事哪到。什么事都得瞅两眼呗?来个拉粪车你们都得去尝尝咸淡。魔鬼生个孩子也得去看看公母!”</p>

那副神气,像随时要把酒吧掀翻,将每个高脚杯插进窥视之人的眼窝。</p>

她是墙花的主人,下城区超过一半的委托都经由她手,每个人都想讨好她,以换取稀缺的资源,珍贵的情报。</p>

讨好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听话。</p>

“该跳舞的跳舞!该划拳的划拳!别墨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