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p>

格里安看向克劳迪娅与她身边的壮汉。</p>

“喝两杯红酒？那怎么能够。”克劳迪娅豪爽往黑壮汉背部一拍，跟哥们似的，“我都这么久没见你了，当然得喝个不醉不休啊！”</p>

“哈哈哈哈！对，老板说得对！不醉不休！就是你的灯也太亮了吧，哪有喝酒的氛围？”</p>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嘛，所以才开的这么亮。”</p>

咔！咔！咔！</p>

煤气灯关闭，整个负一层回到熟悉的幽暗环境。</p>

那些原本因煤气灯突然打开而迷茫的酒客们再次狂欢起来，像是此前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没有“二十三”，没有明亮如白昼的环境，旋转、跳舞、掰手腕，杯盘狼藉又井然有序。</p>

“对，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熟悉的墙花！瞅瞅刚才安静的，跟贵妇的闺房一样。”</p>

“那现在呢，是不是像午夜的成人假面派对了？”</p>

黑牙被克劳迪娅的黄色笑话逗得哈哈大笑，撸起袖子，漏出左小臂上盘旋着数不清的狰狞伤疤，一看就是个不光能喝还够狠的主。</p>

瞧见伤疤，格里安正式确定，眼前的男人确实是曾经名噪一时的赏金猎人——</p>

波特·金。</p>

“黑牙”波特·金，一度是墙花最受欢迎的委托人，哪怕他已消失一年余载，他的大名还是会经常出现在大街小巷，是很多孩子所倾慕的对象。</p>

凭借不要命的行事风格，他在短短两年内积攒了大量钱财。</p>

钱财之多，足以让他购买一颗魔鬼的器官，进行一次魔鬼改造。</p>

格里安的“走红模式”跟“黑牙”波特·金差不多。</p>

够疯，命够硬。</p>

区别在于，格里安长得好看，玩起来花样多，讨得老板克劳迪娅的欢心，拿到了靠谱的黑诊所地址、推荐信。</p>

但“黑牙”波特·金没有。</p>

他只能自己寻找合适的黑诊所，花更高的价格进行了魔鬼改造手术。</p>

手术结束后，他消失了。</p>

大家都传闻他做完手术后发生了排异反应，不知道死在哪了。还有人说，都瞧见他被野狗吃了。</p>

正因如此，跟格里安关系比较好的赏金猎人们都劝告他不要那么拼。</p>

没有任何一本书告诉人们，人活着的终极目标是魔鬼改造。进行魔鬼改造的钱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成为中产阶级，何苦去超凡世界当底层蝼蚁呢？</p>

正当他思索时，另一边的克劳迪娅已经跳着踢踏舞，绕到负一层的吧台后边，神神秘秘地对“黑牙”波特·金说：</p>

“黑牙，你走了以后，这层多了好几个新品，要尝尝吗？”</p>

负一层和负二层的酒水品类略有不同。论价值，两边均有贵有贱，从口味上讲，两边各有千秋，就看客人究竟是喜欢喝原汁原味的，还是调制酒了。</p>

克劳迪娅边跳舞，边熟练擦起酒杯，从酒柜最上方拿出个绘有祥云纹路的酒瓶，拧开瓶塞，清亮的酒水倾泻而出，配上皮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整个氛围轻松又愉悦。</p>

“这种酒就剩最后三瓶了，是之前从大顺帝国的商队那儿淘来的，正宗的东方酒，你尝尝。陶先生说，这个叫汾酒，是酱香型的。”</p>

“哦？东方的酒。”</p>

“你要是喜欢，等你走的时候，都给你拿走。”</p>

“不用不用，我就尝尝鲜，我还是更喜欢喝调制酒。”</p>

黑牙抚摸着酒杯光滑的表面。如他自己所说，他更喜欢克劳迪娅调制的鸡尾酒，不光好喝，卖相也很好。</p>

他轻抿杯缘，一股辛辣直冲胃底，呛得他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咳意。</p>

多亏环境幽暗，让他能用手帕擦拭嘴角的动作，将酒水全部吐到地上。</p>

“无福消受啊。”他认为汾酒难喝得要死。“但一喝就知道是好酒。你从哪弄来的？”</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