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袭着空寂的走廊,在嘶吼中发出着骇人的回声。我关上郭二的房门,转身就要溜回宿舍去。突然间,一阵隐约的哭泣声从身后传来。我听的真切,那是女人在哭。这里紧挨着一处废弃的公厕,很少有人在夜晚光顾这里。现在它被改造成了杂物间,只有很少的时间里,才会看到宿管前来拿一些保洁用的东西。一定是这里闹了耗子,我佯装镇静的安慰自己,可内心的好奇还是驱使着我逗留查看。我猫着腰来到杂物间前,透过隐约的缝隙,漆黑之色宛若洒落在人间的尘埃,慢慢的融进了我的视野里。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然而,那诡异的哭泣声仿佛察觉到了我的气息,它像是受惊的耗子般的,连呼吸都放慢了。我转身欲走,似乎是看到答案,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不想,刚刚迈出两步,身体却去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起来,方才那校门外的感觉又重新复之脑海。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起来,既说不出话来,也迈不起步子来。我的头脑却是如此的清醒,只是被紧锁的喉咙完全失了声。猛然间,那杂物间的门拴松动着,一双枯老的爬满筋骨的手开始慢慢的显出轮廓来。我挣扎着,努力做好呼喊着,只想宿舍的肖三可以听到些许动静来。然而,似乎所有的努力都是注定徒劳的。那手扒开锈迹斑驳的门拴,继而露出半个脑袋。她油腻着长发,遮掩着尖尖的细而窄的面孔来,满是抽搐的肌肤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可言。我不敢再看,只有努力的挣扎着,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那张恐怖的脸颊开始发出狰狞的笑,她像是儿时村里的货郎,在用一种诱惑的带着戏谑的眼神向我招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