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个曾被带到天上去的熊部落成员挥着自己硬邦邦的胳膊也走向前来，稍微曲腿低下自己的身子，嘶哑地说道：</p>

“你是忘记了，还是在装糊涂？”</p>

“我……”</p>

反应过来的磐麦说到一半，转身就跑，但那熊部落成员已经扑了上来。他凭着身材矮小的灵活，向左边翻滚腾挪，但回头盯着那几个人分神的功夫，自个儿的身体已经扑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p>

接住磐麦的熊部落成员闷哼一声，说：</p>

“你可落到我们手里啦，小鬼！”</p>

“欺负我算什么本事……”</p>

磐麦在他的怀里挣扎，飞起一腿就要踢他的根部。</p>

但这人高马大的熊部落成员战斗经验多了，知道小鬼最喜欢这手，膝部一抬就止住了磐麦的攻势，接着双腿搭扣抱住磐麦的双腿，和他一起侧躺在草野上。</p>

磐麦还要动，其他人已经围过来，开始商量了：</p>

“要怎么做？”</p>

“要不，好好揍他一顿？”一个人挥着拳头说道。</p>

那“自认受害者”又挥了挥自己的手臂，说道：</p>

“不，不对，揍他可便宜他们啦！他们当初是怎么让我出丑的，现在就该怎么对付他们！”</p>

磐麦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心想自己要是死在荒野上，恐怕也不会有人帮他报仇的。他低着头，居然要哽咽了。</p>

只是当初自认受害者所自认受到的害处极为特别，不是部落之争中会出现的伤残或烙印。结果他们商量了半天，一个大聪明终于想出一个适当的惩罚来：</p>

“把他抛到天上去，再把他接住……”</p>

熊部落的成员们对这一同态复仇的手段表示赞同，几个人围成一圈，一二三接力把磐麦往天上一抛。</p>

“你们给我记住！一群胆小鬼！”</p>

已经忘却的、飞行的、失重的、却不再有所依靠的感受让磐麦的眼角一酸，眼泪就飚了出来。飞到空中的人没法看不到地面，只能看到远处的丘陵和雪地。整个冰雪世界里的一切都在夕阳中闪着清冷的光采。上方，那一层盖着一层的乌云的边缘镶着一层发红的金圈。而伟大的太阳，已经在西山的背后遮住了它一半彤红的脸庞。</p>

下一瞬间，磐麦失坠，重新落回了讨厌的大人们的手里。然后大人们的手一弹——</p>

“妈呀……”</p>

他又被抛到了一米朝上的空中。</p>

这样的行为重复了四五次，磐麦经受不住刺激，晕厥了过去。而天色已晚，抓野兔也没法抓了。一个男人背起这其他家族的小孩，几个人在山丘的边上走。</p>

“我们这样欺负儿童是不是不大好？”</p>

“不然你要把那个比我高三个头，不，高一倍的家伙，扔到天上去吗？”</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