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总经理皱着眉头问道。

“玉石行业，本来就比较畸形，玉石本身没有价值，顶多可以制作饰品，就是被人不断炒作了起来而已，以前这一行，正经人都不干，全都是三教九流，和这些人不能讲道德法律。”

“现在这个世界越来越完善，不允许有畸形的行业存在了，以前是为了立住脚跟，现在就是要寻求在未来存活下去，所以我们要开始真正的讲法律和道德，不只是做个表面功夫愚弄普通人了。”

“这不就刚刚好，以前那个时代需要你，新的时代，你刚好进步了改变了，又正好需要你！”

聂正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道来，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仿佛之前刀光剑影的缠绵，并没有发生过。

“你这样做，是因为对刘传文的欣赏和认可？”

老男人总经理皱着没有对聂正继续问道。

“不要钻牛角尖，这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这是大趋势，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他顶多是帮我下定了决心立即开始，正好不破不立！”

聂正终于瞪了一眼老男人总经理，这下属还是从余飞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在我不想干的时候，你却给我说这样的话，就仿佛我和刘传文之前的矛盾，也一次次的反转，你给我的反转，也足够惊讶！”

老男人总经理感觉今天一天的遭遇，顶的上自己十年以上的心理路程了，不断变化的情况，一次次预料之外的进展，让他有种自己老了，大脑不好用了的感觉。

“你就是运气好，各种巧合，反而成就了你，要是时间倒退两年，这会你已经死了，或许是我亲手杀的你！”

聂正给老男人总经理又倒上了一杯茶。

这话让老男人总经理愣了好久，一点点慢慢的细品，品味的越深，越发现余飞今天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救自己，简直是成就了自己。

要不是余飞今天刚好出现，或者说余飞今天没有出现过，那他还会坚持以前的管理风格和自己的做人做事风格不愿意改变，聂正哪怕是提出新的发展理念，他都会反对，甚至阴奉阳违。

那么结果就是聂正发现自己不好用，或许就顺手把自己送到下水道回归大自然去了。

而余飞的出现，将他们的弊病全都给无意中挖了出来，也将他之前的信念和风格彻底摧毁，让他此刻反而成了适合执行聂正新理念的人。

真的是细思极恐！余飞简直仿佛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一般！

之前有过对余飞的恨意，其实在进来和聂正坐在对面开始喝茶的时候，恨意还在，只是余飞已经让他不敢报复，只想躲避。

但是此刻恨意已经彻底消除掉了，又一轮新的劫后余生的感觉出现，余飞的形象在他的心底里，正在不断的放大，之前的高大，是因为恐惧，现在越来越大之后，那是一种仿佛对于信仰之中的神仙的一种崇拜！

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局面，完全不同的理解和情绪！

老男人总经理低着头盯着茶杯，里面淡黄色的茶水，向上飘这一丝丝白气，清香的茶味儿弥漫开来。

以前喝茶，他就是附庸风雅，听说了一些喝茶的好处，那些所谓的茶中文化，他虽然可以随口道来，但都是搬来的道理，装模作样而已。

这一刻他仿佛瞬间明悟了不少所谓的茶道之礼，喝茶初入口，微微苦涩，慢慢咽下，回味逐渐甘甜。

这不就是他今天遭遇的一切吗？

聂正带他进来谈话之前，他感受到的只有苦涩，觉得人生就是如此，可是当所有的感受，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翻转过来，坏的都变成了好的那一刻，甘甜味涌上心头，让他顿时明白，想要感受这份甘甜，就需要先去感受最初的苦涩，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具体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老男人沉默了好久之后，抬起头对聂正平静的问道。

以前的他和聂正谈话的时候，总是卑躬屈膝，以显示自己对聂正的尊敬和服从，但是今天不在那样了，两人其实都感觉变得舒服多了。

老男人总经理以前，觉得下属就该那样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将上司捧在头顶，这样上司舒服，下属安心。

可是现在他觉得没必要了，把事情做好就够了，大家本质上应该是平等的关系。

这就是境界了，聂正早就那样想了，只是有些是需要每个人自己去开悟，今天老男人总经理自己悟了。

所以聂正也感觉很舒服，大家就这样聊天一样，将问题给谈论好了，然后去做就行了，聂正反而讨厌被人那样小心翼翼的伺候恭维，他什么都懂，人心看的通透，早就超过了那些低级趣味。

“规则变了，适应新规则的人，就仿佛进化论上面，能够适应新的环境，就能活！适应不了新规则，还要去对抗的人，自然就不能留了！”

“你自己看着做，这件事你不会有来自于上面的压力，我会统一上面的力量，下面的那些人，你应该可以搞定！”

聂正说了两段话，第一段话就是对于整个玉石市场里面，这些工作人员的去留，做出来了批示，权限很大可以让对方放手做事。

而第二段话，则将对方的后顾之忧给消除掉，让他不必担心出现无法对抗的阻力，因为只要上面不出问题，下面的力量老男人总经理，绝对可以应付，否则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位置上来。

“嗯，我明白了！你做好短时间内亏本的准备。”

老男人总经理点点头，最后给聂正提醒了一句。

毕竟要革新，那必然要伤筋动骨，到时候场面会很血腥，前期必然是先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