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长江如长天之水,一泄而来,宽阔的如同大海一般,由窄而宽,而在长江之上,有一队队船队,仅仅阮进看见大船队,就有两三队。
不,甚至不能说是船队了,密密麻麻数百艘船,几乎堵塞了小半个江面。
更让阮进感到绝望的是,有些船只已经到了南岸,就差登陆了。
在黑夜之中,视线有现的很,阮进自然是打到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了。
但是此刻看到了全景。不,未必是全景。
但已经让阮进感到身心俱疲了。
一夜的战斗,屡战屡胜,但是再怎么胜利。也无法阻止清军渡江。
“将军,我们还打吗?”身边的将领问道。
阮进转过头来,看着下面的人,几乎一夜的战斗,士卒都有些疲惫了,大量的火药被消耗掉了。
而今谈不上弹尽粮绝,但也决计不是最佳状态了。
“撤吧。”阮进说道:“先回南京,将这里的情况,禀告钱大人。”
阮进将消息传到了钱谦益那边,钱谦益整个人都不敢相信了。说道:“割长江以北之地,每年上贡二百万石粮食,陛下奉顺治为兄,这些我们都答应了,至于其他的撤回郑成功,罢免袁时中,让出信阳州。”
“这些一个都没有拒绝的,他们怎么能这样吗?”
张质冷笑一声,说道:“清廷豺狼成性,也只有你才会相信。”
张质在南京城中,并没隐藏太多时间。
他摸清楚南京的情况之后,就与钱谦益见面了。只是双方都谈不拢。
张质查明钱谦益的虚实后,更是不愿意让步了,而钱谦益倒是想让步,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钱谦益可以做主的。
双方就僵持住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里地步。
“现在该什么办?”钱谦益六神无主的说道。
“怎么办?”张质说道:“守城。南京城中有制造局,各种物资从来不缺。南京百姓有百万之众,纵然守军不多,但也有两三万之众,以这两三万人为骨干,征召民夫。还有各家勋贵家丁也可以为用。”
“有这些人,足以守城。”
“只需守上数日,即可征召郑国公从武昌来援,里应外合,截断长江,定能大破东虏。”
张质毕竟是一路跟着张轩打过仗的,又在罗汝才身边负责过后勤事务。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不熟悉的东西。
立即有了方案,不敢这方案成熟不成熟,总是有方案的。
钱谦益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还是张尚书有注意。”
张质说道:“钱阁老,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是大夏船上,大夏这条船在,你想要的还能再说,大夏这船如何沉了,难道清廷还能让你当文臣之首吗?”
钱谦益说道:“张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我齐心协力守好南京城。”
张质听了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只要钱阁老有此心。张某自然愿意竭力相助。”
张质与钱谦益商议之后,就立即行动起来,他要找的就是南京城中的勋贵。
虽然北伐之败,南京城之中勋贵,十成之中去了七成。
但是如张轩派人留守郑国公府家丁一样,都是军中精锐士卒。
张质想将这些人全部抽调过来,应该有两三千精锐士卒。这些人本来是张质用来对付钱谦益的底牌。这个时候不得不用在其他方面了。
张质离开钱府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郑国公府,要见罗玉娇。
张质离开之后,钱谦益心中依然很是忧心。却听见阮大铖说道:“你真想听他的吗?”
钱谦益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阮大铖说道:“你真以为自己与姓罗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你以为我能成为清廷清军内阁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