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兰一惊，脸微微一红，连忙摆摆手，“你快收起来，我用不着！”

此时，台下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望月仙子，你师侄将这么珍贵的丹药送给你，用心良苦啊！”语气中充满着嘲讽，是柳如风。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若兰面红耳赤，站起身，怒斥。

“怎么，我说错了吗？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这位师侄，刚才可是直接称呼‘你’啊，好亲热哦！”柳如风阴阳怪气地说。

“你！”萧若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宗主，我们修道之人，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和捕风捉影！”东阳真人怒声说道，长空真人也皱了皱眉头，“柳道兄，如此戏言，实在有失你的身份！”

柳如风冷冷一笑，“那么，这位小道友，请问，你所得乾坤丹为何要送给望月仙子啊？”

长风愣了一下，此刻，意识海中一个声音激荡着，“笑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就是喜欢这个女子吗？喜欢就说出来，怕什么！”

“我，我喜欢她。”他脱口而出。

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在瀛壶修道界，晚辈爱上长辈，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东阳真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位掌门、长老震惊当场，台下的青霞面色惨变，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而萧若兰，浑身颤抖着，脸色煞白。

“听见没有，师侄爱上师叔，天大的奇闻啊！”柳如风哈哈大笑起来。

“长风师侄，你疯了吗？”东阳真人怒斥一声。

长风垂下头去，半响。他抬起头来，“不，我很清醒。我再说一遍，我喜欢望月仙子。”这个时候，他渐渐回过神来了，既然已经下意识说出了内心潜藏的、在此之前自己也不能确定的秘密，他反而感到了异样的轻松，既然如此，何必再回避呢？

“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同门师长与晚辈相恋，是**吗？”东阳真人气急败坏，跳着脚呼喊，“卧龙观的脸面都让你这个小畜生丢尽了！”

“小畜生！”东阳真人的呼骂响彻在长风的耳边，内心深处一种强烈的叛逆和愤怒涌动起来，他猛然站起身，全身光芒暴起，一闪既逝，强烈的灵力从他的体内冲出，消散在天地之间，他轰然倒地。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长风颤抖着站起，“好，现在我已经自断灵脉，我所学卧龙道法全部散去，从这一刻开始，我与你们卧龙观不再有任何瓜葛。”

他摇晃着身体，倒下，再爬起，向傻了一般的萧若兰挪动而去，“这样，我有资格表达我的感情了吗？这样，是不是就不是大逆不道了？”他艰难地转首看着东阳真人，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东阳真人愤怒地跺了跺脚，扭过脸去。

惨笑了笑，长风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望月仙子，我喜欢你！你能答应我吗？”

现场众人不论长幼和辈分，都静静地呆在那里，震惊的目光都集中在萧若兰的身上。

萧若兰脸一阵红一阵白，突如其来的震撼让她无所适从，她能答应他吗？不，这样岂不是将卧龙观几千年的清誉毁于一旦？自己岂能与一个晚辈走到一起？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为自己不惜自断灵脉的青年向自己求爱，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不，长风，我们不可能！你退下！”她艰难地说，闭上了眼睛，手颤抖着。

“为什么不可能？我已经不再是卧龙观弟子！”长风又喷出一口鲜血，溅了萧若兰一身。

“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答应你，永远不会，你醒醒吧！”

“好！好！好！”长风摇晃着身子，仰天大笑。突然，他跳下台去，踉踉跄跄地向凌云山上狂奔而去。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咸味，悲愤的、绝望的、痛苦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