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笑道:“想让那帮人劳动,就是把他们扔进劳动营强制劳动,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劳动的办法。这还是仅仅是强迫劳动。至于把他们改造成劳动者,等下辈子吧。这辈子不用指望他们了。”
何足道微微点点头,“但是你和国防科工委的同志们就没这个问题。”
“我和你游缑姐姐都是工科出身,工科本来就不培养喝着茶坐办公室的。都是下生产线,白天黑夜的在一线工作。这帮文人既不懂这些知识,也不喜欢干这个。”说到这里,陈克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陈克提及游缑,何足道只是微微一笑,但是他说的内容却与陈克这个调侃毫无关系,“陈主席,你难道想对湖南的文人网开一面么?”
见何足道已经如此敏锐,陈克心里面也是颇为高兴的。“在推行制度的时候,我是不主张杀人的。但是湖南的文人太多,我们当下在湖南的群众基础不够,所以一旦争夺起来,大开杀戒只怕不可避免。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湖南毕竟是湘军的老巢,民风悍勇。而且这几年我们挡住了湖南粮食外销,所以湖南粮价这几年波动不大。所以渗透比硬攻要强。”
何足道对此倒是赞成,“缓慢推进的效果才是最好的。不过以前我们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没能像在河南一样放手去做。什么时候改变策略?”
“等袁世凯这次国会开完,我们就公开改变策略。”陈克给了何足道明确的答复。
“这是准备迎头痛击么?”何足道问。
“对。这次北洋的国会肯定要商谈围攻根据地的事情。我们不管其他省份到底怎么想,湖南就是下一个解放对象。如果控制了湖南,我们就得到了进军广西和云贵的通道。不管怎么说,前出基地总是要尽可能建设起来。”
袁世凯没有心灵感应,所以即便陈克对běi jīng正在召开的国会会议充满了恶意,袁世凯也没有打喷嚏。湖南都督岑chūn蓂是袁世凯的老政敌岑chūn煊的弟弟,袁世凯心里面一点都不想主动和岑chūn蓂走的太近。
当下袁世凯把江苏、浙江、福建三省的议员头目召集在一起,讨论着如何对付人民党的问题。王有宏、蔡元培还有冯国璋三人分别代表了三省的议员团。人民党的强势扩张让这三省赶到了沉重的压力。王有宏与冯国璋倒还能够表面上沉得住气,倒是蔡元培对人民党的态度相当敌视。
“若是不能在其各省清除乱党,以人民党善于蛊惑百姓的手段,各省绝对不会有安宁。”蔡元培说的慷慨激昂。
冯国璋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稍带嘲讽的说道:“蔡公,当下福建最多的就是光复会成员。你们在福建几乎是无孔不入。要清除人民党这些乱党,还得光复会出面才行。”
“如果冯都督想让我们提供人民党的名单,我们光复会倒是可以帮忙。”蔡元培跟没有感受到冯国璋的恶意般说道,“人民党要剥夺天下的田产,听他们说的似模似样,但根本上就是杀戮士绅的那套。浙江的地主早就忧心忡忡,生怕人民党进入浙江。”
袁世凯早就知道蔡元培对土地革命的畏惧,光复会一度是人民党最亲密的盟友,但是双方基于政治立场上的冲突,关系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袁世凯绝不会认为蔡元培会就此投到自己门下。一旦能够借用北洋的力量清除了光复会地盘上的人民党。蔡元培下一步就会努力排挤北洋。这些最基本的政治手腕,袁世凯心知肚明。
“王都督,你们江苏呢?”袁世凯转向王有宏。
王有宏一直没吭声,江苏处于人民党的威压之下,特别是与南京近在咫尺的人民党马鞍山钢铁集团所在地,更是驻扎了一个师的部队。这支随时可以进攻南京的部队是王有宏的心头刺,不过王有宏也有顾虑,苏南苏北之间民风差距很大。不过两地之间却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军事屏障的地形。如果人民党的军队自苏北进攻苏南,面对的是一马平川的地形。所以他是不愿意主动承担任何包围人民党的责任。
听到袁世凯主动发问,王有宏迟疑了一下才答道:“江苏能够自保就不错了,若是派兵进攻人民党,我们力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