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旅顺要撒各种的钢瓶里面呼呼往外冒毒气,冒了快半个小时,日军才明白人民党是在放毒气。这倒不是日军军官们不知道有毒气这码事,而是日本落后的工业能力让他们不太能理解这么小的钢瓶里面到底能放多少毒气。
一战时候的毒气释放方式挺落后,特别是初期释放氯气的时候。德军搬一堆庞大的罐子到自家阵地与敌人阵地边缘,等到风向是对敌人吹的时候,打开阀门,借助风势往对方那里释放毒气。当然,德国人使用光气的时候也采用了类似火箭炮的技术,人民党得到炮钢技术之后除了把这技术用在高温高压合成氨反应釜上,还把这技术用在高压气体存储技术上。
毒气钢瓶落在旅顺要塞各处是夜里三点多,外头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日本人还不敢往自家上空打照明弹,战场上照亮自己是找死的行为。长度80多厘米,直径不到20厘米的钢瓶在这样的夜色下不太好发现。
日军不少士兵看到地上的铁家伙,然而他们都认为这是没有爆炸的哑弹弹头,根本不敢靠近。不仅没有靠近,还警告日军其他人不好靠近。直到出现大量日军被熏晕的事情,日军才大概明白人民党干了什么。
“毒气!中国人放毒气啦!”虽然和阵地上立上一排大钢瓶的教程大不相同,但是日本低级军官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完全把尊重上司的习惯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防毒气需要防毒面具,这玩意日军根本没有装备。军官们倒是知道毒气战这么一种战法,然而第一次真正面对毒气战,日军根本不知道这些毒气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旅顺要塞的火力点不是高高的炮楼,而是射击口接近地面的连绵地堡,里面的日军不少人头晕眼花,肺里面极为难受,呼吸越来越不通畅。那些一战前设计的通风装置根本没有毒气过滤功能,一些毒气弹就落在通风设施附近,光气顺着通风管到直接进入要塞里面,更是放翻了不少人。等到日军发现自己遭受了毒气攻击之后,很多通风设施操作员自己已经因为光气引发的肺气肿而失去了战斗力。整个旅顺要塞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
光气的特点是不直接弄死人,浓度不够高的环境下,吸收之后得过一阵才能起效果。到了4点25分,米丰下令第二次炮击开始。
工农革命军能够确定光气已经起了效果,因为日军的要塞炮群的发射明显出了大问题。不管是射击的密度还是各种落点,都让观察的炮兵参谋们感到那是慌乱的炮手才会有的反应。
所以第二次炮击开始后,米丰与穆虎三干脆离开了指挥部,出去看看无差别火力覆盖的景象。指挥部并没有设在高地上,两位司令官能看到的只是远处半空中比繁星更密集的一道道整齐的火焰织成的密集火网。远处隐隐传来的炮弹爆炸声根本分不清楚,隆隆的闷雷一刻都没有停止,仿佛是山崩海啸般的动静。
“战争真的是个吞金兽。”米丰叹道。仅仅是眼前的旅顺战役已经组织的三次覆盖式炮击就打出去两千多发火箭炮弹,一发炮弹按照一千块钱计算的话,这就是两百多万人民币。为了研发火箭炮,常规炮弹以及化学炮弹,两千万人民币都只是研发费用的一个零头。调集了超过三十万海陆空作战军队,整个东北南北两大军区,河北济南等沿海军区的上百万部队。就按照150万部队计算,按照一个月50块钱的平均工资计算,150万部队一个月光工资就得7500万。更不用说这支军队背后庞大的新中国工业体系。那已经是米丰根本计算不清的天文数字单位的钱财。
这样的数字让米丰心里面有一种沉甸甸的感受,他背负的责任不仅仅是眼前已经投入战争的部队,更有以亿来计算的中国人民直接或者间接的支持的压力。所以米丰情绪高昂,有这么多人民的支持,他不认为战争会失败。
穆虎三早就有过这样的感受阶段,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对米丰的情绪出现了微妙的错误判断。穆虎三答道:“日本打不起长期战,虽然我是真的希望日本能够狗急跳墙,派遣朝鲜军进攻东北地区。”
两位司令都是军人,即便是知道战争的残酷,他们依旧深深的热爱自己的军人职业,甚至渴望更大规模的战争。穆虎三看着那井然有序的火箭炮轨迹,声音里面有着难以压抑的热情,“如果日军敢越过边界线,我们立刻就能进攻朝鲜。解放整个朝鲜之后,日本注定不会有一天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