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政府也做生意吗？”</p>

“你问的是哪一个政府？”说到这，黎若初看了看窗外，“虽然都是些龌龊肮脏，让人作呕的欲望，但做不做生意，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她’决定的。”</p>

我也顺着他的眼神看了出去。</p>

“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若初忽然在此时改变了话题：“日本人不会满足于仅仅占据东北的。”</p>

“我父亲也那么说过。而且战争再度爆发的话，华北也会很危险。”</p>

从九一八开始，日本人从东北一路打到了长城口，现在，日军距离白家所在的Z市也近在咫尺了，一旦华北沦陷，白家会怎么样？</p>

“若初。”</p>

我忽然间感觉不对劲：“你这次来，到底想做什么？”</p>

我意识到，若初的来意不简单。</p>

他看向我，过了好一会后，说了一句话：“梅小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吗？”</p>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p>

“报应……我不信。”</p>

“看这乱世的样子，也就该知道，报应是不存在的。”</p>

是的，不会有报应的。</p>

我一直都很清楚，父亲一直在勾结南方的军阀卖烟土。我们家的钱，并没有多少是干净的。可是，我爸爸没有任何的报应。每天街头，经常可以看到抽大烟活活抽死的人。</p>

但我也没办法去指责父亲。我们家能在淞沪有一席之地，能那么顺利和洋人做生意，就是因为我们有军阀的关系。</p>

战争注定会爆发，但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改变什么。</p>

如果，若初答应我……他只要点个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他一起去港岛。</p>

我见过东北沦陷后流亡过来的那些人，如果华北也沦陷，日本人肯定会洗劫白家……若初到时候会怎么样？</p>

“若初，你别继续留在北方了……”我想握住他的手，但是，他却先一步站起来了。</p>

“我得走了，梅小姐。”</p>

他离开的时候，咖啡还冒着热气。</p>

我只能呆呆坐在位置上。</p>

我和那个日本女人比，差的仅仅是皮囊吗？</p>

不，不光是这么简单。</p>

我知道的。</p>

若初和那个女人，并不会变老。</p>

那个女人不会像我母亲那样，随着时间流逝，色衰而爱驰。</p>

我抚摸着我的脸庞。</p>

我也可以的。</p>

我也可以永远陪伴若初的。</p>

但是，那时候，他是这么对我说的：“总有一天，你会……”</p>

……</p>

董邪看到这里的时候，后面的内容要翻到下一页才能看。</p>

他刚刚翻页，忽然间，身后一个人狠狠撞了过来，正好砸在董邪的后背。</p>

然后，他被撞到了窗口，手没拿稳，书本立即摔了出去！</p>

而那本书，就这样狠狠掉落到了外面！</p>

董邪回过头一看，身后是一个男生。而另外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是推他撞到董邪的元凶。</p>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p>

那个戴眼镜的图书管理员立即走了上来，训斥那几个男生：“这里是图书馆，不能在这喧哗！”</p>

董邪立即跑了下去，想找那本书。</p>

可是……</p>

却找不到了！</p>

被人捡走了？</p>

……</p>

学校教务处。</p>

董邪来到这，提出希望看一下校内监控，知道书是被谁捡走了。</p>

教务主任，依旧是当年的那位李主任，区别只是变得谢顶了。</p>

那几个打架的学生也都来到了教务处。</p>

李主任拒绝了董邪要求看监控的要求，对那几个学生训斥了一番后，看向那个被欺负的学生，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被欺负了，该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为什么就欺负你一个呢？”</p>

听到这句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董邪看向李主任，顿时只觉得心头发冷。</p>

“主任，我再说一遍，请你让我查看监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