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绳索后,刘预不急不忙的缓缓问道。
“你是何人?此来为何?”
姚晖赶紧满脸堆笑的回答。
“小人叫姚晖,是兖州军中的假军司马。小人是为了保鄄城百姓周全,特来向将军请降的。”
刘预听到这个姚晖官职仅仅是个假军司马,已经是有品秩的最低等武官,就有些怀疑他说的投降的真实性了。
“你一个小小的假军司马,也敢说这种献城的大话。”刘预一脸的不相信。
这时候,身边的侄子刘珣见状,立刻配合得说道。
“大人,我看他多半是假借献城,来刺探军情的,不如砍了算了。”
姚晖闻言,心中慌乱,赶紧开口说道。
“将军,小人绝无半句假话啊,如今鄄城的四门都在我们手中,就连兖州刺史袁孚,也已经被我们押,哦,不,也已经被我们劝的同意献城投降了。”
“袁孚?”刘预听后,两眼微微一眯。
姚晖见状,知道刘预已经相信他了,赶紧继续说道。
“是的,袁府君已经同意。而且偷袭暗害将军的主谋,其实也不是袁府君,而是另有其人。”
“不是袁孚?那是谁?”
“是东海王的左司马冯嵩。”
刘预一听,有些出乎意料,他一直以为是袁孚不知道出于什么作死心理,才暗算偷袭自己,现在一听到东海王司马越的左司马冯嵩,立刻就有些明白了,这肯定又是“搅屎棍”司马越背后搞得阴谋。
司马越能把长沙王、成都王、河间王都算计的明明白白的,对付其他人更是随手就来的。
“左司马冯嵩?”刘预念叨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是的,将军,主谋就是左司马冯嵩。”姚晖一边符合着,一边在心里想着,袁刺史啊,袁刺史,我这可是尽力帮你了,等到明天把你交到这些青州兵手中,是什么结局,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冯嵩,现在何处!?”
“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刘预脸上充满了怀疑,立刻让姚晖有些紧张,赶忙说道。
“就在今天下午,被将军的神威石砲命中了胸口,当即就毙命了。”
随后刘预又问了一下细节,觉得这个姚晖所说不似作伪。
“这么说,你们已经控制了城门,随时都可以献城了?”
“是的,将军,只要明日天亮,就可以随时进城。”
听了这话,刘预心中并没有高兴,反而是有些为难了。
他之前允诺,攻破鄄城之后,青州军将掳掠城中府库财货,还计划迁走大量的人口,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用武力攻破城池的情况下的,毕竟战斗之中,士兵发生劫掠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虽然劫掠城池会损坏军纪和名声,但是对于实力的补充却是立竿见影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兖州军将姚晖,就然已经完成了献城投降的一切准备,只要青州军明天一早从城内进入鄄城,就可以宣布胜利了。
但是,这种主动投降,对于刘预来说,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如果大肆掳掠主动投降的鄄城,那刘预和青州军的声誉可就尽数毁掉了,根本就是得不偿失了。
但对于鄄城这种处于四战之地的城池,刘预现在又没有实力守卫,所以要是接受了姚晖所说的献城投降,那基本就是得一个毫无作用的虚名罢了。
一时之间,刘预确实是左右为难了。
他只能先顾左右而言他。
“姚晖,开城投降之后,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姚晖赶紧回答,“小人不要奖赏,只求能跟随将军去青州,而且,不仅是小人,兖州军中袍泽都是这么想的。”
一听姚晖这么说,刘预就知道这些兖州军将一是害怕朝廷事后追究些不明不白的罪责,二是知道鄄城是乱世四战之地,以后恐怕没有安稳日子了,还不如赶紧举家迁徙呢。
想到这些兖州军士兵能跟随迁徙青州,也算是获得了一些人口,刘预的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总比连根鸡毛都得不到的好。
“鄄城中,有多少州军,多少家眷?”刘预问道。
“州军有兵卒大概二千人,家眷估计有二千人。”
“家眷这么少吗?”刘预有些诧异,难不成许多士兵都没有家眷吗?
果然,姚晖的话证实了这个猜测。
“军中士卒大多都是独身,就算是有亲眷也大都不在鄄城。”
一听有这么多单身汉士兵,刘预就又有些头疼,青州本来就有大量的男性流民和士兵,许多人都是单身,男女比例饿严重失衡。
要是再多这么些单身汉,这些人以后如何解决女人问题,就足够让刘预头疼了。
这人生在世,本质上来说不过是活着和繁衍两个大事,等这些人吃饱之后,如果不能解决另一个大问题,难保刘预手下这些人不闹事啊。
闹事?
士兵闹事?
突然,刘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想法,似乎可以解决刚才那个让他左右为难的问题。
刘预微微一笑,对着姚晖,和颜悦色的问道。
“姚晖,我问你,到青州后,你是愿意做富家翁呢,还是做农夫呢?”
“啊?将军何意?”姚晖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这个刘预一脸坏笑是什么意思。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