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语言不通的况下,交流也是一个大问题。
说起来,关于沟通,鹿正康有了些许不成熟的想法,总之他这个想法残忍的,
走到一个土著小人面前,在众人肃穆近乎神圣的注视下,鹿正康亲手掐断了祭品的颈骨,出于人道,他的动作很利索,现实里,观察到这一幕的研究员们脸上神都不自然起来。
蔺上校很欣赏地点点头,“对的,不该对虚拟角色有太多怜悯,这小子就很好。”
黑毛怪喝着决明子茶,“你得小心内测员的心理健康,人不是兵器,人是有野心的,你也应该清楚,那么多投降派怎么来的。这游戏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全息虚拟现实。以这个小子的才能,假若他在游戏里有无限的生命,无限的权力,他还会记得自己的使命吗?ra9不就是用这种永生的承诺赢得了世界嘛,哼。”他啜饮一口,还想接着说。
但老大哥摆摆手制止了他,“你要相信每一个中国公民,红色的精神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一切糖衣炮弹都不能把我们打倒的。”
“这话你自己说着,自己真的相信?”
老大哥转,正视着黑毛怪,“为什么不相信,要是连我们这样说话的人自己都不信,还指望谁来信?我知道科学是一门充满质疑的学问,我也知道文明的发展离不开科学,但你知道人和机器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智力,准确的说,计算力,看待世界的角度不同,所以诞生的想法也不同。”
“你说的当然没错,人工智能的确是可以同人一样,甚至比我们更高等,不得不承认,但机器与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愚昧,是宗教。”蔺上校指着游戏画面,男孩把一个土著的头用石斧切了下来,连着脖颈,亮红色的富含铁离子的血液喷涌出来,溅洒在残尸与大地,反弹到其余的土著上、脸上,可他们没有恐惧愤怒,有的只有虔诚和喜悦。
黑毛怪很不喜欢鹿正康这种做派,他咕哝着,“机器同样不会贪生怕死。”
“对,机器不怕死,因为他们缺乏对死的理解,或许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一段程序活着就算活着,只要有一段程序还在ra9里,它们就不算死。不过人这种东西,其实很怕死的,怕改变,什么都怕,但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怕。
“旧时代的地主迷信土地,现在的资本家迷恋金钱,佛教徒迷恋超脱,道士迷恋神仙,基督徒迷恋上帝,我们每个人活着总是有迷茫的,总是不断在改变的,不变的是宗教,愚昧的思想是与生俱来的。
“人的智慧与信心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正比,你也知道,愚昧之人往往狂妄,智者惊恐宇宙奥秘广大,圣贤却各有所悟。希文先生也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有了信仰就能处变不惊,应对一切困难和挫折。
“而对我们来说,我们的信仰就是解放全世界,这个口号虽然许久不被提起,但从没有消失,同样的,这个小子,他虽然对集体的力量存在疑问,但他心中一直有红色的旗帜。正因如此,我愿意相信每一个公民。看到过太阳的人不会再迷恋黑暗。
“地球是地球人的地球,月亮也一样是我们的,宇宙也属于我们,机器没有信仰,只有程序设定的任务,这就是它们失败的理由。”
姜主任沉默着喝完一保温杯的茶水,突然叹了一口气,“虽然你的话有失偏颇,不过我欣赏你为军人的气节与坚持。”
他们不再说话,一起看向屏幕,那个男孩把人头揉搓成了一张表呆滞的皮面具,然后戴在脸上,接下来,面具的嘴唇开合,周围的土著们做出雀跃的姿态。
“真是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