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长的振曳飞鱼王近乎是占据了大半个观景台。
羊角辫小姑娘有些不只是笑还是哭的看着一旁的驼背老妪。
驼背老妪轻叹一口气后,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渡船外,嘴角低声轻喃道:“唉!就知道会是这般,就知道会是这般呐。”
随即又看向了一旁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羊角辫小姑娘。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闻讯匆匆赶来的渡船管事闻边。
近半生都待在渡船之上的闻边不是没有见过十余米的飞鱼王,可那些个能钓起飞鱼王的都是些什么修士?
无一不是背景深厚,血缘高贵,垂钓飞鱼所用的工具无一不是上了中品的玄器,和那些迩名宗都难以育出的饵料。
寻常鱼竿,寻常的饵料蚓龙,掉起一条飞鱼王,几十载的渡船生涯中,闻边可谓是头一遭所见。
大致的向待在二层观景台兜售玄器的迩名宗修士打听了大概情况后,闻边看向那个蹲在飞鱼王旁边的羊角辫小姑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
即然自己无妄掌管渡船,那只能是重拾修炼,飞鱼王体内所蕴含的法则之力对于闻边而言,那就是不可多得中的不可多得。
又一青衣修士走至闻边耳边,小声言语着什么。
青衣修士退去,闻边的面庞之上笑的更加真切三分。
北州,既不是那位战力堪比玄神强者所在的隐剑门,也不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天道院修士。
别说他闻边还没卸任这渡船管事,就算是卸任了,那也是中州宗字号山头迩名宗的白边青衣修士。
就算是放在中州的一些个二,三流门派之中也是备受尊崇的山上修士。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羊角辫小姑娘身旁那个玄王巅峰驼背妇人。
不过也只是小有麻烦罢了,他这个稳固的玄皇强者难不成会怕一个将要枯灯油尽的中境玄王?
不过还是有些另外的麻烦,迩名宗正处于稳固三甲的关键时刻,不得有误,若是因为他这一时的贪念导致了某种不妙势头,他闻边可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死。
面庞之上重现和蔼笑容,一边走向羊角辫小姑娘,闻边一边在心里暗之盘算。
其实若是放在平常,他闻边还能继续执掌渡船时,尽管飞鱼王的诱惑无比之大,但他闻边绝对是会为了宗门的大势利益而放弃自己的这一丝一毫之贪念。
为了宗门利益,自己这一脉的利益,他闻边可是接连的放弃了数十载之久。
可如今嘛,即然宗门连带着自己这一脉都打算放弃他闻边,他就算是有着满腔热血也无处可使。
若是在不为自己着想,难不成真的等到有一天穿上黑边青衣,对着曾经对自己嬉笑哈腰的后辈修士,嬉笑哈腰?
人不为己,可是要天诛地灭的。
修士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宗门与他如此,他与那个小姑娘又何尝不是?
尽量不能留下痕迹,这是闻边此时的唯一想法。
吴尘的竹椅已经挪至观景台上的最左侧,好在近乎所有的修士都跑去观摩那头也许是此生仅唯有一次机会可见的飞鱼王,所以吴尘是乐得一人一椅闲。
对于羊角辫小姑娘能钓得振曳鱼王,吴尘其实是没有太大意外。
绝大多数的修士往往认为,更好的鱼竿,材质更加绝有的钓线,品阶更高的饵料,种种皆最,才能钓得更好的飞鱼,不能说错,但绝对不是绝对。
躺椅之上的吴尘却是清晰的知晓,不是修士钓得飞鱼,而是飞鱼选择修士。
真正的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