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枣红马背之上,是个看着莫约二十余岁的俊朗男子。
眉峰好似藏剑,发缕黑邃尤胜一旁的三匹黝黑骏马的马溯,且一丝不苟。
身着黑衣简马装,只是这黑衣之上暗绣金线游龙图,随着万金难买的枣红宝骏奔驰间的一起一伏相附和着。
煞是慕羡旁人,让人平白的顿生不如心。
就在单薄青衫男子胯下老马在将及十里亭不过数马蹄之距,迎面的拐角处,接连的驰骋出了四匹不尽相同的骏马。
一匹与对面枣红马身后,一般无二的黝黑骏马,骏马之上却是个负刀的壮硕汉子,赤膊着双臂,面庞是个标准的边关汉子模样,腰间束着片状软甲。
两匹有些浅黄的不高不矮的中等个骏马。
马背之上坐着两个束着倒三角薄纱的束甲男子。
马背左侧挂劲箭,右侧悬箭筒,背后平挂一把弯刃刀,单手攥马缰,右手持马溯。
标准的边关彪骑的单骑装备。
据说当初的十全先帝爷第二次举旗伐边时,留下的那场被录进了帝都演武院中供以后辈皇家子弟专研的险役中。
那场以两百骑,贯穿对面的那个以铁骑著名的边关大国,整整两千的重甲骑兵前后营。
以一敌十,还是号称“不动铁塔”般的重甲骑兵。
而当时跟随先帝爷马上刃铁骑的那两百虎愤骑,距记载便是跨黄马、束黄甲、戴黄巾,背刀、握溯、左右弓箭。
于这两骑的装束,不谋而合。
紧跟于两匹黄马后的是一匹,不算多壮硕的浅灰色马。
最为奇特的是马脸之上,一道长长的斜刀痕由额头至鼻息。
是旧伤,但马面之上结下了厚厚的一道痂瘀,不过光是看上去都让人感到一股子的心悸。
细看下去马背上的伤痕亦是不再少数,让人平白的心生感慨,还是何如的毅力让这匹浅灰毛色马存活至今。
伤痕累累的浅灰马还有一处让人过目难忘的异样。
那便是浅灰马的一双马瞳,若是旁人直视而去,竟然能清晰的看到其中的一股子浓郁的漠然眸光。
可谓是奇也怪哉。
马背之上是个平凡面貌的年轻人,一张面庞虽然白净,但却是没有什么特色显露。
属于那种,丢到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人。
那匹疲裨的老马,不知是实在奔波无力,还是后有追兵,现在又前有堵截,自知死路一条,干脆先是放缓了脚步,然后“噗通”一声的软倒在地,口吐白沫,激起了大片飞扬尘土。
老马倒地急促,而马背上的青衫年轻人也不像是个精通马术,熟知马匹习性的。
不然也不会以远超良禽三倍的价格买到了这匹老骥。
好在卖马的商家还是个又良心的,没卖一匹农家老马,青衫年轻人座下之马虽老,却是匹实打实的战马,而且还是那种上过战场见过大场面的。
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的坚强毅力。
老马倒下,马背上的青衫年轻人应声而飞。
不偏不移,刚刚好的落进了十里亭之中。
面朝地。
薄纱青衫的年轻人抬起头,接连的咳嗽数声。
十里亭外,奔雷般的马蹄声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