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故意多犯些小错,让老李多打几巴掌就行了。
老李不是说过,熟能生巧。
自己可是把这四个字叠放整齐的放到心底的那个小匣子里了。
未等老掌柜发声询问,那个不知何时落座于小酒馆角落方桌前的白衣男子,率先的转身回过头。
李漠一愣,不过也只是一瞬,笑着轻声问道:“这位客官可是吃酒?”
那个面庞消冷的白衣男子顶这老掌柜的面庞有一会儿,点了点头。
头也不回道:“来一壶和他一样的。”
李漠自然不会多嘴问上一句这个他所指何人,
小酒馆内,除了眼前这个白衣男子,也只有那个喝了一整夜孤烟烈还不见醉的怪异江湖剑客。
那个剑客满脸的苦闷忧愁,老掌柜自然亦是知晓为何,估计现在全王朝中的游侠剑客估摸着都是这般的光景模样。
那位高高在上的新帝大老爷,铁了心要做一件事,又怎会不成?
帝王一怒,百万伏尸,百万伏尸呐。
其实老掌柜先前闲来无事,手撑着下颚看着空荡荡的小酒馆,心底暗暗的也会埋怨上那位新帝爷一句,忒小气。
陈芝麻烂谷子的一些小事,都能埋恨于心。
那些个挎剑游侠、浪荡武夫遭殃,他这个小酒馆当家的可不也是受到了连带的无妄之灾。
要知道先前的酒馆收入,近乎七八成可都是来自于那些个游侠武夫,若靠这周遭邻里、城中原民的那种扣扣嗖嗖劲,喝两盅小酒就想凭借着脸面讨要一碟下酒小菜的,他李漠别说还能把李剩给拉扯大,养活自个都指不定还有点儿困难。
老掌柜闻声,满脸笑颜的点了点头,只要是来吃酒的那都是客,而且,成罐成罐要的那都算是贵客。
尤其是这种高于其它酒水两倍价格的孤烟烈。
刚刚转身,正打算去往柜台那边拿酒。
谁知,一只泛黑陶罐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身子前,伸手可握的地方。
一个古灵精怪的尖尖脑袋继而从口封红绸布的黑陶罐后面,突冒了出来。
老掌柜心中不觉的暖意丛生,伸手接过了黑陶酒罐,不过表面之上还是狠瞪了李剩一眼。
这小子,你给个杆他都能爬上树,稍稍的有点儿甜头,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正如老掌柜了解李剩一般,李剩自然也是李漠肚子里面的一只蛔虫。
朝着老掌柜的快速的吐了吐舌头,趁着老掌柜的双手接酒罐的功夫,一溜烟儿的窜到了一边。
见状的老掌柜嘴角轻抿,无声笑骂了句“瓜娃子”。
递完酒,又拿出了个专喝孤烟烈的很有年头的斗形黑曜碗,老掌柜便又回到了木柜台后,又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算盘。
看着急匆匆跑向后厨间说是要去帮忙的李剩。
老掌柜陡然间笑了,只觉得这般的日子挺好。
无关乎生意的好。